的手猛地掉在地上。
磨墨的男子一惊,接着想要垂下腰伸手去捡,可是他的手却突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手握住,卢悦受惊似的颤了颤:“陛下……”
刘筠充耳不闻,他只是细细摸着那只手。那手又白又瘦,而且凉极了,好像怎么捂也捂不热一样。在他看来,男人的心比这手可冷多了。
怎么会捂不热呢?
刘筠的眼神突变,看着男人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卢悦对刘筠的狼一般凶狠的眼神吓住了,前两次难堪的回忆立刻浮现在他眼前。那凶狠的眼神,残忍的占有,还有背德的罪恶感都让他瘦弱的脊背颤颤发抖。
刘筠冷笑一声:“怎么,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卢悦不说话,可那受惊的眼神明显再说“难道不是吗”。
刘筠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沉:“朕要批公文,摄政王可以回去了。”
卢悦一听,脸上立刻松了口气的表情。接着就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跑了出去。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刘筠看着外面越跑越远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一路回到摄政王府,卢悦进了屋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001:宿主大大,你不是喜欢这身衣服吗?】
【卢悦:喜欢是喜欢,不过原主可不喜欢,我总不能穿着女装在府里晃吧,这可是严重ooc。对了,让你跟踪阿兰那个婢女,有没有什么发现?】
【001:有发现!前几天晚上她和那个桓冲的儿子桓远见面了,两个人好像在密谋要杀你和男主。】
【卢悦眼睛一亮: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001想说自家宿主脑子有病,都有人要杀他了还这么一脸高兴的样子。
【卢悦好像看出了001的疑惑:你不用担心,这正好是我们证明清白的机会,以后你就知道了。】
卢悦猜想,桓远如果想要杀他们,只有在暗地里动手,而且派人暗杀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不管是摄政王府还是皇宫,守卫都很森严,不会让人进来。
既然不能硬闯,就只能在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而最适合动手而不被怀疑的就是他府里的那个阿兰。
卢悦眯起眼睛,这个桓远不但在封杀丞相府的时候逃了出来,还藏起来这么长时间没被找到,还真是有点本事。不过,他想在皇城底下计划这件事,就真的离死不远了,男主可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
卢悦一直在摄政王府待到下午,还想着刘筠是不是把他给忘了,结果就听到门外陡然传来一声太监音:“圣旨到!”
卢悦立刻整理好表情,走出门外接旨去。
“传陛下圣谕,命摄政王从今日起移居清月殿,钦此!”
卢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清月殿?那可是后宫妃嫔住的地方,刘筠他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卢悦死死咬牙,浑身的血都冻僵了。他真的不敢相信,刘筠这么做,分明就是向天下人宣告他刘渊不过是他的一个男宠!堂堂摄政王成了亲侄子的男宠,呵,他们刘氏的脸面恐怕都要被他丢尽了吧?
卢悦心里阵痛不已,快要滴出血来了,身体直直站在那里却好像随时要晕倒一样。
“摄政王,赶快接旨吧!”
卢悦眼神恢复平静,一字一句道:“恕我不能接旨。”
“你!”翘着兰花指的太监气得眼一瞪,“大胆!摄政王竟敢拒接圣旨,知不知道这可是砍头的死罪?”
卢悦嘴角泄出一丝苦笑:“那就让他杀了我吧。”反正他那么恨我。
那太监气得一跺脚走了,回到皇宫接着就战战兢兢在刘筠面前汇报了一通。
“他不接?”
“……是,老奴已经劝说了半天,可是摄政王很不给面子……”
刘筠面色冷峻,漆黑的眼眸愈发深沉。
“摄政王架子大,他说不来难道你们不会把他‘请’来吗?”
“陛下的意思是……哦!老奴懂了!奴才这就去办!”
卢悦被人抬走的时候一点意识都没有,卧室里的香炉被人下了药,他现在只觉得头很沉。
“快点!快点!陛下该等急了!”
马车从摄政王府一路赶到皇宫,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清月殿,卢悦悠然转醒,当他看到自己所在何处时,心都沉了底。随即他又苦笑,刘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摄政王搬到了清月殿,不过半日整个朝堂上下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要知道清月殿一直都是安置后宫妃嫔的地方,陛下刚刚登基,没有纳一个妃子而是把自己的皇叔招了进来当了男宠!
满朝文武百官心里不禁排了一串的问号,后来终于弄懂了一个问题。陛下在三年前势力未兴时,曾经被桓冲等人强加上女装,以此侮辱他。当时摄政王冷眼旁观,恐怕这是在报复他呢!
于是,当卢悦再出现在朝堂的时候,耳边就多了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堂堂摄政王,竟然学作女子之态,当真是不知羞耻!”
“岂止是不知羞耻,穿成这样来迷惑自己的亲侄子,这不是遭天谴吗?”
“真是我北阳国的之耻啊!”
对于这些冷嘲热讽,卢悦纵然不堪忍受,也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刘筠不就是想看他被众人羞辱、想看他痛苦吗?
卢悦忽然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他为了刘筠能够学会隐忍狠下心来冷眼旁观,是不是错了?卢悦心中苦笑起来。
男子的表情被坐在上方的刘筠纳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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