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人。”
也许我会觉得遗憾,但仍然心怀感激。
──无论如何,上天已经待我不薄。
这已经是我想得到的最好的结局。
我无法再要求更多。
第31章后记
在那件事大约半年之后,我们刑警队和缉毒科展开了一次合作。我也不知道他们缉毒科为什么要到我们这里来借人。他们的理由是,他们科里大多都是老面孔,为毒贩们熟知,他们需要一个年轻的,新面孔来办事。我觉得我很倒霉。为什么他们不挑一脸流氓相的钱麻子,不挑牛高马大的孙刚,偏偏要选我去作前线队员?
那边的理由也很奇怪:“长的帅的人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因为他引人注目,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最不容易让对方起疑心。”
平时没人赞过我帅,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居然连这也成了上火线的理由了。我把头发剪得很短,拼命健身,人瘦了,皮肤也晒得更黑了,看上去还真有点那种剽悍的匪色。总的来说,一切还是进行得挺顺利的。
缉毒科的一位同事化妆成毒品买家,我和另外几位同事则充当他手下的马仔。通过线人,我们开始接触到真正的大毒贩,并且约定了时间地点进行交易。交易的地方选在火车站附近的天桥底下,那里人多,对方觉得这样比较安全。那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到处都乱停着出租车,私家车,摩托车,到处都是小摊贩在乱摆摊位,而且那里地处下半城,离滨江公路也近,万一有什么事可以直下滨江路,四通八达,随时脚底抹油,一走了之。我们两方都开了不惹人注意的半旧白色面包车,双方有点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做这种生意本来就是赌命。所以两边的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个个都是负枪实弹,武装到牙齿。在出发之前我挺紧张的,但真的到了目的地,心反而静了。缉毒科的其它同事一早已经混入人群埋伏在那里了。这是一次秘密的大行动,参加的每一个都是警队精英。网已经张开,鱼儿跑不了。
这一切的确有点象黑帮电影。只是电影永远都不及真实来得精采刺激。两边的“老大”开始洽谈,我们的手都放在腰间的枪上。我的手指有点跳动,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准备拔枪射击。与此同时,我知道同事们正在慢慢靠近。包围圈在缩小。但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十来个便衣打扮的人拿着枪向我们快速冲来。这不是我们的人。我们这边和毒贩那边一下子炸了锅,大家都把枪拔了出来,不知道是指着对方好,还是指向那些冲过来的人好。我们事先安排下的同事全也愣了,但他们立即反应过来,也纷纷拔出枪,去拦截那些突然出现的人。一时间满大街上都是拿着枪的人在乱跑。有人在喊“警察!”
“不准动,我们是警察!”
但当时太乱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是哪一方发出的叫声。
天桥底下的民工们全傻了,大概还以为我们在拍片。精明的摊贩们最先作出反应,他们尖叫着拖儿带女的乱成一团,有些扔下自己的小摊拔腿就跑,但更多的是挑着摊子没命的乱跑的。踢翻了水果摊子的,踩烂了烟摊的,打倒了小吃摊子的,一时间污水满地,苹果乱滚,鸡飞狗跳,摩托车横穿,兵荒马乱,还插着孩子尖利的哭声,一副天下大乱的样子。对方心知不妙,在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想要撤退。我们这边哪肯罢休。但当时现场还有群众,我们十分制肘。
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哪方先开枪,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听到枪响我们立刻还击。那边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们听到枪声,也急了,也开了几枪,但好象谁都没打中,缉毒科的同事们已经冲上去把他们摁倒了好几个。我的射击一向不错,若是换在军队,恐怕就是当狙击手的材料。用面包车做掩护,我一共开了五枪,干掉了两个疑犯,有一个是一枪中头;有一个上身中了枪,还负伤顽抗,我补了两枪在他胸膛上;还有一个拎着毒品袋的,已经跑到他自己的车前面了,我一枪打中他的手,看着他嚎叫一声就抱着手滚在地上。那边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干脆和我们拼了,纷纷找掩护,象神风敢死队一样和我们你来我往的展开枪战。放枪的声音好象烧炮仗一样,子弹嗖嗖地过来,我全神贯注,紧张得连紧张都顾不上。当时其实兴奋得要命。我又打中了一个穿著黑皮衫的光头,正打算再补一枪,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大叫:“小陈,小心啊!”
在那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我心知不妙。因为他叫的是我的真名。如果不是吓傻了,缉毒科的同事绝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实际上他话音未完,我只觉得下身突然站立不稳,好象一下子踩虚了,又好象是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气,我头重脚轻的栽了下去,甚至来不及转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摔下去的时候我觉得重重的撞在一个什么硬东西上,眼前一黑。好痛。
这是我最后记得的事。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我躺在第三军医大学的病房里面。我住的是单人房,很清静。这里卫生条件很好,病房很干凈。从我的窗户看出去,还看得到一片很大的绿茵场,有一些穿著军绿色背心的小伙子们在那儿打蓝球。病房里摆了好几个果蓝和鲜花,还有慰问卡。我估计它们是缉毒科,局里领导,还有底下的派出所送的。我们科里的同事也有份儿送果蓝,不过他们送的那个已经在探病的时候被他们自己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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