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文叛变了!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说服傅罗衣跟他翻脸!
在夜东麒的猜想中,事情是这样的——
齐子文想自己当皇上,所以他暗中把赵婉如暴露给傅罗衣,让傅罗衣对自己生出背叛之心。傅老将军爱女如命,傅罗衣不再向着他,傅老将军也不会向着他。所以,他们全都支持齐子文去了!
“齐子文!”夜东麒念着这个名字,恨得牙痒痒。随即,他想到生死不知的赵婉如,心中一阵大恸,“我的婉儿!”
他之前没有找到齐子文,没有找到傅罗衣,没有找到赵婉如,这一回也没有找到傅老将军。
而此时,京城又有新的流言散播开来。
“他根本不是三皇子!他是恶鬼附身!”
“三皇子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一摔就好了?我听说那日三皇子的头上流了很多血,脑子都流出来了,可是等御医去看,却又好了!他根本不是三皇子,他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鬼!”
“如果是三皇子,怎么会对傅老将军下手?那可是他岳丈!”
“听说三皇子妃早就死了,根本没被傅老将军接走,就因为三皇子妃死了,傅老将军才跟他翻脸的。”
“对啊!如果三皇子妃没死,他为什么不立后?”
这些传言流入夜东麒的耳中,气得他直是一口血哽在喉中:“傅、远、霆!”
这一切当然都是傅老将军做的。
他既然要造反,当然不会直接说“老子看你不顺眼,你滚吧”,必定要师出有名。夜东麒不是装傻骗人吗?骗得他闺女好苦,他就让他尝尝装傻的苦头!
流言愈演愈烈,根本压不下去。
而且往全国各地流传开去,居然跟罗衣到达北境的时间不分前后。
“哥哥。”罗衣来到这具身体的大哥,傅耀宗的面前,“父亲让我来,有件大事要和哥哥商量。”
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经过,以及傅老将军的打算说出。
傅耀宗今年二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成熟而又不世故的年纪。他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猿臂蜂腰,大腿修长,身量比罗衣高出近两个头,高大勇武,英俊不凡。
他的眼睛极为深邃,听了罗衣的话,目光微动:“我知道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思索什么,随即低下头,摸了摸罗衣的脑袋:“委屈你了。哥哥一定给你报仇。”
罗衣心中登时一暖,又有些酸。却比之前淡了许多,大概是这具身体残存的感情在褪去。
“嗯。”罗衣带着一点孺慕地看着他。
傅耀宗被她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软,当下牵起她的手,说道:“一路奔波,累坏了吧?哥哥带你去休息。”
他把罗衣带到他自己的营帐里说道:“你就住在我这里,我去跟副将挤一挤。”
“好。”罗衣点头。仰起头,仍是用孺慕的眼神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疼爱家人的父亲、兄长,哪怕她是个外来户,也忍不住心动。
她表现得就像一个缺爱的小姑娘,叫傅耀宗看得心中软成一汪水,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说道:“这边不比京城,很是枯燥乏味,吃的用的都不大好。但京中此时已经乱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回去,暂且在这里安顿下来,哥哥会尽量给你安排些好的。”
“谢谢哥哥。”罗衣仰头看着他,眼神乖顺。
傅耀宗不由得心情甚好:“你能够这样平静,哥哥很开心。”说到这里,他面带骄傲,“我们傅家就没有孬种!他敢那样对你,你很该恨他,我们都恨他,但你能够保持平静,不让仇恨牵着鼻子走,哥哥很为你骄傲!”
安置完罗衣,他才道:“就让姓齐的小子跟我住吧。”
他随口一提,显然不把齐子文放在心上。但又让齐子文跟他一起住,摆明了戒备他。
罗衣对傅耀宗有一种毫无来由的信任,她点点头:“嗯。不过,哥哥你别信任他,他惯会说鬼话,嘴里没一句能信的。他跟你说什么,你就当逗乐子好了。”
傅耀宗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一路上就是这么跟他过来的?”
他一眼就看出齐子文不是等闲之辈,加之听罗衣说了他是夜东麒的心腹谋士,哪里还敢小觑?但他没想到,罗衣对齐子文也是一样戒备。
“这一路上只我们两个,若不找点乐子,很是枯燥的。”罗衣说道。
傅耀宗更是忍不住,大笑着走出了营帐。
北境就和傅耀宗说的一样,环境十分恶劣。白天酷热,晚上荒冷。吃的是干饼,喝的是咸水。没有风景看,将士们唯一的乐子就是摔跤,斗武。输了的,就给对方洗臭袜子。
到了晚上,呼喝声仍然不停,许多人升起篝火御寒,一边比赛摔跤、打斗,很是热闹。
罗衣没有走近,站在远处看热闹。
士兵们大声欢笑,大声咒骂,大声呼喝的声音,将枯燥贫乏的营地点缀得热烈而生动。
就在罗衣看得投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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