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毅攀龙附凤!”
“他自己想跟林氏和离,做驸马!”
“公主根本不知道他有妻室!”
“是他自己不自重!品行败坏!哄骗了公主痴心于他!”
“他为讨公主欢心,故意跟林氏藕断丝连,想装出情深义重的模样,谁知道公主太善良了,竟然不忍心拆散他们两个,宁可自己受委屈!”
“活该!”
“沈云毅活该!”
“这等假情假意、攀权附贵、满腹心机、无耻之辈,不配做探花!”
又一波流言传遍了大街小巷。
沈云毅的病还没好,就被这一波新的流言给气得再次病重。
林氏没好气地熬药给他:“你怎么回事?那么傻的女人你也失手!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我被你害死了!”
“我怎么知道?”沈云毅气得直咳嗽,他病了这一场,很有些骨瘦形销的模样,眼窝深陷进去,再也没有了之前翩翩君子的风度,愈发显得阴沉刻薄,“她看起来那么傻!谁知道会这样!”
他一脸的不甘和怨恨。
“你不知道?你做过多少这种事了?你会不知道?”林氏不信,“你是被富贵迷花了眼吧?你的聪明伶俐劲儿呢?最好宰的一只羊被你失手了!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吧,你以为这些流言只是开始吗?只怕我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沈云毅也烦了:“你现在怪我了?当初不是你让我尚公主的吗?你说的,只要哄骗她两年,叫她生了孩子,再设计她亡故,咱们一辈子躺着穿金戴玉,吃喝不愁!”
当初,他们手里揭不开锅,便商议一番,打算再干一票。他们盯住了一个看起来单纯天真的姑娘。按照他们的经验,沈云毅救了她,她一定会告诉家人,携重礼上门拜谢。如果沈云毅哄一哄她,叫她芳心失陷,说不定还会拿许多私房暗地里给他们。
谁知道,那竟是个公主?还要招他做驸马!
沈云毅当时就怕了,回去跟林氏一合计,两人又很兴奋。这可是端荣公主,是皇上捧在手心里宠的公主,她手里的东西足够他们胡天海地花上三辈子!
一时贪婪上头,才想出那样一个主意。
“不怪你怪谁?你自己说,她傻不傻?你当初一个眼神就把她哄住了,现在怎么回事?给你的药,你也没用上,莫名其妙就栽了跟头!”林氏尖声道。
“闭嘴!滚出去!”沈云毅烦了,猛地拉起被子,盖住了头。
林氏冷冷一笑:“你下次自己熬药吧!”
她走了出去,沈云毅猛地掀开被子,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他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回,就是不知道怎么失手的。
流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把沈云毅的翩翩君子的皮扒了个干干净净。人人都知道,他攀权富贵,哄骗公主,做了驸马。又不知足,跟前妻藕断丝连,把公主的真心扔到地上踩,既无耻又虚伪,简直罪无可赦!
这种人怎么配做探花?一时民情激愤,要求革除沈云毅的探花功名,不许他污蔑读书人的名声。
沈云毅从风光无限的探花,到人人羡慕的驸马,再到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谓跌宕起伏。
罗衣这几日,可谓心情舒畅。她成功洗白了窦盈盈的名声,现在人人都说她单纯,才被沈云毅那种人渣哄骗。又说她至情至性,为爱不顾一切。还说她心地善良,即便被沈云毅欺骗,也没有对他打击报复,实在是心地宽厚,有一国公主的心胸。
至于当初她抢人夫君?在她当众宣读圣旨之后,就没有人再提了——她都当众认错了,还想叫她怎么样?
她现在成了人人同情的单纯、善良、大度、痴情的公主。因着沈云毅“不行”的名声,她的闺誉并未有损,如今对她示好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皇上和皇后都要她再挑一个做驸马。
可惜她阳寿不久,没必要祸害好人家的男子,便以心中伤情婉拒了,只说过些时日再提。如此一来,皇上更加厌恶沈云毅,果然“顺应民情”,革除了他的功名,并勒令他子子孙孙永不许读书科考。
贺明玉和一众小姐妹也隔三差五来看望她,尤其是贺明玉,每次都带了蒋嵘做的点心、零嘴,说着各种有趣的事,哄她开心。
罗衣的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听到沈云毅居然上门求见,惊讶得挑起了眉头。
“他还敢来!”如意一脸怒色,“公主,叫人把他打出去吧?”
罗衣轻轻一笑:“不,我要见见他。”
他不死心?正好,她也不满足。
这个混账害了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一生,就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
之前是因为窦盈盈没有说如何报复他,而且皇上那里也记了名,她才没有多加举动。现在他找上门来……
沈云毅跪在公主府外,一脸痴容。
“那日的事,是一桩误会。我不在乎名利,可我在乎公主误会我。所以,今天我来了。”
随着他在府外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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