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活了过来,在上头滚了好几圈,才拥着被子一动不动了。过了会儿才察觉到浑身酸疼。
李偃出去巡视了一遍才回的,一回就瞧见谨姝满脸狰狞的样子,不由又心疼又好笑,褪了铠甲,过去她旁边坐着,替她捏着胳膊,“累得很?”
谨姝搂着他的腰直哼哼,“我算知道,夫君外出打仗有多辛苦了。”
“还好,孤早就习惯了。身子自然也比你硬朗许多。”
“夫君辛苦了。”谨姝捏了捏他的脸,李偃顿时也笑了,“那阿狸犒劳一下夫君?”
谨姝警惕地滚了半圈,“不要,说个话外头都能听见,你莫乱来。”
“远着呢,听不见。”
“我不信。”
“真的。”
他憋了几日了,尤其这种行军时候,每日除了赶路并无别事,累倒是累的,脑子却是空乏闲散得很,除了保持几分警惕,剩下全在胡思乱想,他需要琢磨的事有许多,现下多了个妻,自然匀了一些给她,偶尔想起些不甚正经的,那思绪就仿佛燎原一样,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尤其夜里的时候,暮色降临,即便最艰难的时候,士兵们总能苦中取乐,更别说这种还算太平的时候,路程虽然赶,可夜里总要留些空隙胡侃一通,那些士兵也无甚可聊的,平生乐事不过是女人和钱财,除了吹牛,就是在肖想女人,说的话也粗俗下流,互相乐一乐,苦中作乐罢了,他偶尔会听两耳朵,不是太受得了那么聒噪,倒是听着那些话,总想着自个儿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糙老爷们在那吹牛谈女人。
然后更是思她思的紧,倒也不全是想着那事,同她待在一起,总是安静舒服的。
她若不在身边还好,她在旁,便叫他有些受不住了。
这夜里,是这些时日里,两个人难得待在一起。
李偃也未现下就要她,耐着性子给她捏捏肩揉揉腿,谨姝舒服地在他怀里直哼哼,就仿佛咬着钩子的鱼,浑然不觉有什么在前头等着她。
这夜里谨姝被他翻来覆去要了三四次,她嗓子哑了,倒不是叫得哑了,憋得哑了,一直低声闷着声音哼着,她脸皮子可没那样厚,总怕外头有人听见,虽则也没人敢说什么,但总是不得体的。
李偃嘲笑了她好几回。
谨姝一贯爱干净,可现下也没洗澡的条件,末了李偃叫人送了些水进来,拧了巾帕,给她擦着身子,谨姝懒得动,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连他什么时候擦完的都不知道,模模糊糊的甚至还做了梦,又梦见那事,却是他在拿她手蹭着……
梦里谨姝都觉得臊得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叫出了声,她醒了一瞬,觉察到他醒着,但实在太困了,被那股子困劲攥住,也实在没力气害臊,只蜷着身子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翌日清晨,谨姝得了一碗润喉的莲子银耳羹,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只是谨姝坐在他脸前头用汤匙舀着往嘴里填的时候,他就旁边儿上似笑非笑看她,谨姝哼着把头往旁边偏,脸红到耳朵后头去。
想问她昨夜做梦是不是出了声,又实在不好意思。
算了,权当不知好了,免得他又笑话她。
昨夜虽被闹了一通,窝在他怀里,却是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再次上路的时候,谨姝心里虽还是怕着,但已没那么难受了。行到盘山路的时候,马车就不合适了,遂弃了马车,谨姝同李偃同乘一匹马,照旧头戴幕蓠,周围士兵皆不敢直视。
谨姝热得直呕吐,李偃蹙着眉头,忽然后悔叫她跟来了。
但现下送她回去,却也不合适,路途遥远,难免生事,且正是紧要时候,无论派谁去送,他都不放心。
如此不上不下噎着,好几日李偃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脾气更是暴躁得很,谨姝不忍他难受,便是不舒服也忍着,诓他说已适应了,如此骗了他几日,慢慢竟也真的不怎么难受了。
到了整一月的时候,东面传来消息,一个姓龙的少将军崭露头角,大破东胡族,仝樊将军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在鹿阴整兵强攻遥相应和,宇文疾力战,不敌,退回北方数百里,郢台已落入李偃之手。
李偃得知的时候,喝了声“好”,虽则是他临行前布防周全的极大功劳,却也不吝赏赐,传了令旨下去,嘉奖功劳,另传口谕,“汝等功绩,孤都谨记于心,待取得汉中,lùn_gōng行赏,列位都是功臣。”
就连李麟和朱婴二人,亦是欢欣鼓舞。
李麟道:“如此天助我等,直取汉中,指日可待。”
朱婴难得没有泼他冷水,“自然。”
群情激奋下,脚程更是提了不少。
原本从这头到汉中的路至少也得三个月,然则两个多月,大军已行到了密城,仝樊将军领着十万大军亦到了鄢城,将汉中夹在中央。
谨姝忽地意识到,上一世,李偃也是择的这一路线,但那时候,刘郅的大周江山已定,长途行军本是不易,而那样的境地下,李偃带着军队一路疾行,恐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吧?
南面的杨通杨选两兄弟,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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