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的死亡,只是一个开始,以余沧海的狠毒,既然已经出手了,哪里会轻易收手。
果然,没过多久,忽听得有人惊呼:“啊哟,郑镖头又死了!”
郑镖头死在马厩里,躺在地下,双手抓住一个马鞍,显是他正在卸鞍,突然之间便即倒毙,绝无与人争斗厮打的迹象。
他跟白二一模一样的死法,身上也是没半点伤痕,七孔既不流血,脸上也没什么青紫浮肿。
这时天色已黑,林震南叫人提了灯笼在旁照着,亲手解开郑镖头的衣裤,前前后后仔细察看,连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果然没半点伤痕,手指骨也没断折一根。
白二和郑镖头接连死亡,让林震南觉察出了异常,再不相信二人是齐齐得了疾病,暴病而亡,猜想此事多半与儿子今日出猎途中所遇有关,便转身问林平之:“今儿随你去打猎的,除了郑镖头和白二外,还有史镖头和他?”说着向陈七一指。
林平之点了头,林震南道:“你们两个随我来。”吩咐一名趟子手:“请史镖头到东厢房说话。”
三人到得东厢房,林震南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平之当下便将如何打猎回来在小酒店中喝酒;如何两个四川人戏侮卖酒少女,因而言语冲突;又如何动起手来,那汉子揪住自己头颈,要自己磕头;如何在惊慌气恼之中,拔出靴筒中的匕首,杀了那个汉子;又如何将他埋在菜园之中,给了银两,命那卖酒的老儿不可泄漏风声等情,一一照实说了。
闻得事情的经过,林震南心中起疑,再听说林平之打死的那人姓余,更觉事情不对,便伸手比划,让林平之拆解一些招式。
一开始的拆解倒还罢了,林震南觉得余人彦功夫不过如此,十分寻常,实在不像青城派松风观余沧海的儿子。
不过,当陈七插嘴,比划了一下余人彦反脚踢去白二钢叉,又将他踢了个筋斗的过程,林震南心头一震,浮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林震南觉得余人彦的两下反踢,有些像青城派的绝技“无影幻腿”,心中一惊之下,想起史镖头还未来,连忙走出房门,叫道:“来人哪!史镖头呢?怎么请了他这许久还不见人?”
两名趟子手闻声赶来,说道到处找史镖头不到。
李无情一直在关注余沧海的动静,他在福威镖局之中,真是忙的不行,一刻都不得清闲的,片刻之间,连杀三人。
不仅如此,有一段,李无情还听出,余沧海的脚步稍微重了一点点,当是抱了什么重物,李无情可以猜测得出,那定是史镖头的尸体。
林震南和林平之带人出城,一行向北,来到小酒店前,见店门已然关上,上前敲门,竟无人应声。
强行撞开门,几人走进屋去,点着了桌上的油灯,又点了两盏灯笼,里里外外地走了一遍之后,不见有人。
众人来到菜园子里,指着倚在墙边的一把锄头,林震南说道:“陈七,把死尸掘出来瞧瞧。”
扒开泥土,锄不多久,便露出了死尸,可,让几人震惊的是,那具尸身竟不是余人彦的尸体,而是史镖头的尸身。
隔了良久,林震南才道:“把史镖头的尸身先移到屋中再说。这件事回到局中之后,谁也别提,免得惊动官府,多生事端。哼,姓林的对人客气,不愿开罪朋友,却也不是任打不还手的懦夫。”
林震南骨子里倒有几分傲气,恐怕自认为福威镖局的实力并不逊于少林、武当等大派,对于青城派,未必有多少畏惧,还敢奋力一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余沧海的为人虽不咋地,武功却着实高强,号称是天下十强的高手,虽有夸大之词,但,天下排名一百以内,当是没有问题的。
福威镖局名头是不小,林震南的功夫却太差了,一众镖师的功夫也不行,连余沧海的几个徒弟都不是对手,实在差劲,还偏要不知高低。
五人纵马回城,到了镖局,林震南纵身下马,见地下横着两段旗杆、两面锦旗,正是镖局子门前的大旗,连着半截旗杆,给人弄倒在地。旗杆断截处甚是平整,显是以宝刀利剑一下子
拿起锦旗,父子两人来到东厢房中,林震南再也难以忍耐,“啪”的一声,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喀喇一声响,那张花梨木八仙桌的桌腿震断了一条。
林平之颤声道:“爹,都……都是我不好,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来!”
林震南高声道:“咱们姓林的杀了人便杀了,又怎么样?这种人倘若撞在你爹爹手里,一般的也是杀了。”
在屋外听了,李无情暗暗摇头,林平之虽本性不坏,性格未免有点公子气,当是林震南惯出来的。
只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儿子,无疑都有这种公子气,只要不是为恶之人,都没什么。
林家风声鹤唳,上下紧张无比,林震南邀集镖师,分派各人探查巡卫,将福威镖局守得像个铁桶一般。
一晚上太平无事,第二日天才刚亮,林平之还未起,便有人来告知,他的那匹白马死了。
林震南和林平之一起快步走向马厩,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早已气绝,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
然后,让人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林震南昨晚派出去查访的镖师和趟子手,一共二十二人,竟全军覆没了。
林震南震惊之下,快步来到大厅,见厅上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十七具尸首。
饶是林震南一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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