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走了,你妈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两人打得你死我活,要不是你们隔壁的阿姨报了警,真得出大事。”
他把兜里的钱全部摸出来塞给她:“你打车去医院。”
陶白打车去了医院。
到的时候齐素刚从急诊室出来,人还昏迷着,医生说注射了镇定剂,可能要明天才能醒过来。
医生一脸无奈,他胳膊上还有几道抓痕:“你妈妈情绪极度不稳定,身上的伤还是次要,主要是精神方面,我建议你给她找个心理医生看一看。”
陶白身体一抖。
医生叹了口气。
“谢谢医生。”陶白看着他胳膊上的抓痕,“对不起。”
医生很温和地对她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后就走了。
陶白身上没有钱,她期间回了一趟家。客厅里,电视机,茶几,玻璃摔了一地,沙发被扯出一条口子,海绵丢得满屋子都是,鞋柜倒着,一片狼藉。
陶白站在门口,垂在两侧的手指在痉挛,她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别人的父母都去学校给他们的孩子加油鼓气,而她的父母却在家打得你死我活,如今一个在警察局,一个在医院躺着,毁了,家毁了,全都毁了,彻底毁了!
陶白蹲在地上,抱着双膝,脸埋在腿上,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她能改变什么。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她能改变什么。
再努力有什么用,这个让人厌恶的家庭,她从根底就是坏的。
跑了一万米又何如,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还是那个陶白,谁都不喜欢的陶白,“陶白”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她就算再努力,取得再好的成绩,再多的第一名也比不上一串手链,陶武轻而易举就可以毁掉一切。
月升日落,夜幕降临。
陶白拖着沉重的双腿,犹如游魂般从主卧里找到齐素的包,从里面拿出银行卡,去了医院。
齐素已经醒了,比预想中还要醒得早,她躺在床上,双目呆滞地看着病房里的天花板。
“我要去缴费,密码能告诉我吗。”陶白站在她面前,齐素的脑袋上绑着纱布,面色苍白。
“陶武呢。”齐素听见声音扭头看她。
“不知道。”保安说被警察带走了,但家庭纠纷这种事情警察也管不了太多,而且当事人之一还在医院,陶武应该已经从警察局出来了。
人去哪儿了,陶白不知道。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来医院。
齐素愣了半天,说了一串数字,陶白下楼把医药费缴了。
晚上她就在医院守着齐素。
病房里并没有多余的床,陶白就在窗口站了一夜,看着黎明破晓。
齐素在医院住了一周,陶白白天去学校上课,放学后就来医院照顾她,母女俩基本没说过话,期间陶武也一次都没来过医院。
陶白比以前更加沉默。
齐素就像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
她躺在客厅破烂的沙发上,就像一个失去了生命的娃娃。
被砸坏的不止是茶几和电视,还有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陶白从未有一刻这么希望他们能结束彼此折磨。
晚上,陶白躺在床上,点开好久没上的qq。
她关掉声音,看着左下角的未读消息,死水一般的双眼泛起一丝涟漪。
她点开。
2008.11.3.22:02:00
许:比赛成绩怎么样?
2008.11.4.07:05:23
许:?
2008.11.7.23:15:18
许:。
泪珠砸在屏幕上,陶白的脸埋在被子里,压抑了快半个月的情绪崩溃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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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斐这段时间手机不离手,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线,夏生他们还打趣说他终于体会到冲浪的乐趣,事实是许斐非但没有感受到冲浪的乐趣,甚至脸色一天比一天沉,臭的苟旭他们都不敢去招他。
“斐哥你这表情相当欲求不满啊。”苟旭说。
许斐浑身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台上老师在讲课,他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好友列表。
昨天晚上明明看见对方上线了。
但是到夜深对面也没有发一条消息过来。
他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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