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实验室,怎么了?”
“菜看起来是买多了, 有点浪费。”
“不碍事,你能多吃点最好。”
明仁离得近,他想抱她,但手上有水就作罢。明仁看着他把芦笋洗过,然后掰成小段, 也把手洗过, 跟他一起做。这会儿的水不凉, 温热的, 刚刚好。温浥尘左手扬了一下,把她圈到怀里,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芦笋被掰断,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温浥尘的手很很看, 明仁只掰了两根芦笋,手指就把他的手指抓住。温浥尘被她的调皮逗乐了,在她耳边轻轻笑,她扭头看回去,温浥尘低头跟她说话:“我们这样下去,这顿饭得什么时候才能做好?”
“你饿了?”
“那倒不是。”
他否认,默了一秒,他圈着她的双臂收拢,两人贴得更拢,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水汇聚,顺着两人的指尖滴下去,在水盆里砸出轻微的滴答声。
明仁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浊重,清明回来,她往旁边躲了一下:“行了,我不闹你了。”温浥尘放开她,把芦笋清理好分装到盘子里,继续清洗其他菜。
明仁在垃圾袋旁边做些边角料的事,比如剥蒜,剥葱。
“我以为,北方男人都不大会做饭。”
“就当你是在夸我。”
“我就是在夸你啊。”她笑。
“以前我爸妈工作忙,主要是外公照顾我,那时候就开始跟着学。”
不知道怎么的,明仁想到裴延说他爸医死了人,还被判了刑。
“不过我也只会简单的几样家常菜,没太多时间琢磨菜谱,现在几乎都是在外面吃,要是今晚的饭不好吃,你担待点儿。”
“我对自己人很宽容的。”她把一把白净的蒜瓣递过去,温浥尘笑着接下。
开始炒菜有油烟,明仁就出来坐到客厅,拿遥控器开电视,刚好是新闻联播。好久没在这个点儿看电视,甚至很多年不看央视一台,她这会儿竟对着这些新闻看的津津有味。没一会儿,菜香就从厨房的门缝挤出来。临近新闻播完,玻璃门被拉开,温浥尘端着两盘菜往餐厅走,明仁起身过去,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菜已经好了,只剩最后的一锅汤,西红柿鲫鱼汤。
虽然还没喝到嘴里,但鲜味儿已经泛出来。
再稍等了一会儿,温浥尘像是掐点儿似的关了火,说:“好了,吃饭。”
鱼汤呈奶白色,里面飘着煮的很透的红色西红柿片,上面再撒点翠绿的葱花。不知道味道如何,卖相上没含糊。
四个菜一个汤,都很清淡。她先喝了小碗汤,家常的味道,很好喝。喝完又想盛,被温浥尘打住了。
“喝太多汤就吃不下菜了,先吃其他的。”
“西红柿还能和鲫鱼一起煮?没想到味道这么好。”
“可以。”他给明仁夹过菜之后开始吃饭,“之前外公生病,我都给他煮各种汤,他最喜欢西红柿炖鲫鱼。”
“外公他老人家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两次手术都顺利,现在在恢复期。”
“上次你突然辞职就是因为外公吗?”
“对。不过那一次没照顾他太久。他第一次中风,有一年多是我陪着他做康复训练,现在有我爸陪着,隔段时间就去康复医院住一住,我就过来上学。”他略微停顿,看向不知是在走神还是听得太认真的明仁,“怎么,吓到了?”
她摇摇头:“所以为了照顾家人,你晚了几年才来考研?”
“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他停住筷子,起身去拿了包抽纸过来,开封,抽了一张纸出来擦擦自己的手指。
“我外公本来就有高血压,年纪大,身体状况不太好,因为我爸入狱的事儿着急上火就发病了。那段时间,我突然就厌恶这个行业,觉得自己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人性,本来是保了研,也找好了医院准备继续学习,当时大概是热血上头,脱了白大褂就走,那时候可能觉得自己特别酷。”温浥尘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现在还不是又回来了。”
“既然回来,肯定是慎重考虑过的。”
温浥尘点了点头。
“以前稀里糊涂报的医学院,随大流,父母做什么工作,子女便继承父母职业,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离开之后反倒想明白了,就像你说的,”他给明仁盛了半碗汤,“那些留下来的琥珀和昆虫是有价值的,但这并不代表那些没被保留下来的虫子曾经的存在毫无意义。我不知道自己的医学之路能走多远,能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以后能不能成为里程碑式的人物在医学界留名,或许我以后仅仅是个普通小医生,那我的价值大概就是最基本的治病救人。”
夜里,风又开始强劲起来,高层楼都能听到外面大风呼啸的声音。
温浥尘讲述的语气淡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又或者,这些是他早就想通了的问题。
“或许以后会和我爸一样,遇到坑队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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