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西娅浑身快乐战栗起来,她知道要是这个罗马城让安东尼一手遮天的话,那她和西塞罗都会倒霉,因为当年是她害死了安东尼的继父,而西塞罗自不必多说,更是安东尼与克劳狄两个家族的共同仇人。
现在要是李必达能抗衡住这位,那对她个人来说,可是最有利的局面,不过下面李必达悠悠说到:
“安东尼渴望取得山南高卢,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掌控的军团,比起我来还是太少了,现在他的嫡系,就只有个云雀军团,还算是半个,所以他渴望获得凯撒老兵的支持,特别是先前因为兵变被弃置的八、九和十一军团,而他弟弟盖乌斯取得大法官的目标,当然也对他的事业是有利的,他需要在罗马城有更为牢固的代理人。但元老院又不希望他掌控这个行省,因为山南高卢距离罗马城实在是太近了,没有人希望凯撒横渡卢比孔河的事情重演一次。有意思,有意思——不对啊,那我该怎么办呢?是该帮安东尼呢,还是该?”
在一边卑躬屈膝端着酒水的普林西娅,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实在不清楚这个骑兵长官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结果在第二天,李必达就站在普来玛别墅的花廊前,接受了阿玛提乌斯的请安,对方想必是跑去了安东尼那里,但是显然吃了一鼻子灰,据说安东尼毫不客气,直接叫他滚蛋。但阿玛提乌斯还和一帮街头运动家喋喋不休,于是安东尼便叫老兵组成的卫队,将他们打将出来!
所以阿玛提乌斯的嘴角与眼角还有淤青。“你是说,安东尼居然占据了凯撒遗留在梯伯河边,最豪华的贝加隆帝庄园,那个价值三百塔伦特的庄园吗?”
“是的,里面的喷泉和园林简直叫人受不了,但我很疑惑,那就是像阁下您。在凯撒死后丝毫没有占有任何他的资产,为什么科尔普尼娅还将遗产交给安东尼保管?现在他更是公开花销这些钱。还私自侵吞凯撒的遗产。”阿玛提乌斯毕竟也是个滚刀肉,也是久经风浪过来的,看问题实在是点到为止。
李必达好像没怎么关心他的话语,而是站起来。用旁边波蒂送来的精致工具,在慢慢修剪着名贵的花卉与灌木,很久后才搭腔,“阿玛提乌斯,你既然自称是马略的孙子,那就该拿出些气派来,其实你本身的气质倒是吻合,因为马略也不懂希腊文,也不懂戏剧。也不关心书卷文学,他就是个粗鄙的老兵,这点你倒和他类似。但你精通演说,我说的不是那种面对民众解释法案的演说,而是种地地道道的煽动,是的,你很擅长,这是你现在要扬名立万借助的基础。”
“骑兵长官您的意思是!”阿玛提乌斯立刻听出了弦外之意。觉得跟着李必达是有戏的,急忙拢着手。恭敬无比地上前伸直了脖子。
“我有意提携你——马上凯撒岳父会给我送来一百塔伦特,你去操办凯撒的葬礼吧,就像当年凯撒和我,对待马略那样,然后我会叫人送一万第纳尔银币单独给你当犒赏。”李必达轻轻拍了拍阿玛提乌斯的后肩,十分和蔼地说,“办好了这事情,我就将你升格为骑士身份,开麦斯你知道吗?以前他不过是个市政司户籍三人组的小官僚,现在是伊特鲁尼亚费苏莱城的巡回法官,带着骑士衔,时常和我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是的,是的,我一定要将凯撒的葬仪给办好。”阿玛提乌斯兴奋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有点新花样,要让市民耳目一新,到时候葬仪的主办人是你,演说者是安东尼,我带着军队监察。”李必达说完,就挥手将开心的阿玛提乌斯退下,但他随后还是补充句,“做人不要忘本,既然你荣身是靠凯撒的葬仪,那就别让这东西随着活动的结束,就草草消失了,你得学习当年的克劳狄,建立个稳固的根据地。”
阿玛提乌斯的小聪明程度,是丝毫不用李必达担心的,他很快耸耸耳朵,便连声说知晓了,而后就离去了。
凯撒出殡的时候,是由阿玛提乌斯组织起来的民众,将他的棺椁隆重地抬出了尤利乌斯大院,穿过了整个苏布拉区的街道,许多平民,生前得到凯撒好处或者在他死后得到的,都涌过来表示哀悼,在凯撒的棺椁仪仗队伍的前后,赤着脚,像死去自家亲人般,高唱着巴库维乌斯悲剧里的名句,“我救这些人,是为了让他们可以谋害我吗?”这时候,几名犹太人打扮的,直接扑上来,拉着凯撒棺椁车辆的边沿,发自内心地号哭起来,因为在凯撒的主持下,罗马军队才将大部分圣殿的器物返还给了耶路撒冷城,并且凯撒还是第一个不持反犹主义的罗马独裁官,他只是不允许犹太人放高利贷,但却保护他们的街区和神庙,并且表示愿意让部分犹太富人率先进入骑士阶层,但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未付诸实施,他就死了。
这时,就算是平日里不喜欢犹太人的罗马市民,也将那几人给搀扶起来,告诫他们无需过度悲伤,并欢迎他们加入葬仪的队伍。当犹太人披起丧袍,跟在棺椁后面时,凯撒的老兵也从马尔斯大校场的方向,集体走来,加入了进来,他们都佩戴着奖章与阿米拉臂圈,以及先前凯撒赏赐他们的凯旋纪念币与武器,像死去父亲般哀哭着,就连之前被凯撒惩处过的几名护民官与百夫长,虽然居住得非常偏远,这时也丝毫不计前嫌,风尘仆仆带着家人赶来,向老官长致以最后的哀悼。
在大广场的维纳斯神庙前,李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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