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从来都看不起西塞罗,将他驱逐到布林迪西后也是这样,“既然他不爱共和国,那就去爱和他年龄差不多的老鸨去,这个老皱皮!”不过共和国的会堂上,看得起西塞罗,起码是希望利用西塞罗和老兵叛乱滋事的人却多得很,尤其是西塞罗的好友埃提乌斯,攻击安东尼的言辞尤其激烈。
最后,埃提乌斯暗中支持西塞罗的女婿,即新任护民官的优拉贝拉,趁着老兵闹腾的同时,向元老院申请一项新的动议,那就是废除平民们所欠债务,并且免除他们今年的房租。
结果优拉贝拉这个举措,就像补刀般,扎在安东尼的软肋上。罗马城的平民生计向来艰难,而在内战后的时间里,他们的境遇更是江河日下,本来依靠每年的执政官选举,他们是能将手里的选票出售个比较好的价钱,支撑半年的房租还是绰绰有余的。但现在呢?凯撒就任独裁官很长时间,选举压根就是个摆设,他们的选票也失去价值和意义,战乱又导致物资奇缺、物价飞腾,现在优拉贝拉的提案,简直就是新年的一道曙光。
“胡说八道,假如废除平民债务的话,那么军队的供应将更加窘迫。”优拉贝拉的动议,被安东尼很粗鲁干脆地否决了,于是平民们也在埃文迪尼山上行动起来,他们纷纷下山,进逼到了卡皮托儿山下的广场,优拉贝拉党徒的首领企图登上并占领山上的朱庇特神庙,并升起标志着非常状态的红旗,可安东尼根本不承认现在是什么非常时期。他治下的罗马是不会有这种“非常”字眼出现的。
罗马的各方倾轧就此更加猛烈。“神圣的广场化为了战场。带着刺青(指兵士)的占领了大校场,两个名字的(指平民)占领了制高点卡皮托儿山,而我们威武的将军安东尼,正在茱莉亚大会堂这座坚强的堡垒里,每天都指挥穿着长裤、戴着羽翎的高卢人(指云雀军团),为罗马的利益遭受夹攻,而逐个街区巷战,马蹄下踩着孩童的尸骸。据说一天之内就有八百人喋血街头,他所付出的辛劳,几乎要和在埃及和利比亚风餐露宿的独裁官还要巨大,为了缓解疲累,留守的安东尼将军经常还要去戏剧丑角那儿参加宴会,这样的英雄,我们该如何感谢他呢?”西塞罗和埃提乌斯,在和友人的信件里,就这样公然讽刺安东尼。
最后,安东尼的另外个仇人即塞勒斯特(现在安东尼在罗马城内是四面皆敌)。现在是都城的法务官,要求他必须先给平民个交待。以演说的形式平息这场暴乱。
恰好前一天晚上,安东尼去参加好友,也是个扮演喜剧里旦角的名叫希皮阿斯的婚礼,结果在酒宴上喝到不能自理的程度,是被友人与扈从抬着回来的,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他披着松散的长袍,眼眶充血,摇摇晃晃来到了大广场的讲坛前,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听众,结果登上去后,一阵寒冷的晨风吹来,酒水和各种消化物立即从他的鼻孔和嘴里倾泻而下,随后民众听到的,就只是连续不停的呕吐声,盖乌斯慌忙之下,将哥哥的长袍角掀起,来挡住他的丑态,和刺鼻的味道。
终于,一名平民代表按捺不住了,他愤怒大叫起来,“谁都知道安东尼喜欢的是希皮阿斯的月工门,昨晚我听说希皮阿斯根本没有和新婚妻子同房,是安东尼闯进去,但是他赶走的是希皮阿斯的妻子!”接着,所有平民都高声起哄,并用烂苹果和各种杂物,雨点般地砸向了讲坛,安东尼是被兵士和扈从架起来给送回去的。
“我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有人来处理这个烂摊子。”在床榻上,仅仅挂着几丝轻缕的多慕蒳,双眼惺忪地骑坐在安东尼的腰上,把整个房间弄得满是吱吱呀呀的声响,还不时用她硕大的胸脯,堵塞住还未酒醒的安东尼,让他憋得透不过气来,歪着脑袋朝床下呕吐,来获得自己愉悦的笑声,但安东尼终于忍受不住,冲着她打了个嘴巴,随后将她压在胯下,边动边喊到。
“你可以和你最好的朋友库里奥换个位置,你去非洲指挥军队,叫他来罗马城向那些平民演说。”多慕蒳哼哼唧唧地说到。
“你为什么不说是李必达!”安东尼狠狠说到,“你果然和他有奸情,是不是?”
多慕蒳还击对方一个掌掴,“那你就同时给他俩任何一个写信好了,看看谁会来向你伸出援手,这时候不正是考验友情的时刻吗?”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做出这样的行为是难以启齿的,但安东尼不在乎,他真的按照多慕蒳的唆使,同时向乌提卡和莱普提斯两个方向送去信件,邀请库里奥或李必达其中任何一位,来罗马城解救他,“现在整个局面糟透了。”
出乎意料的是,安东尼以前最看重的友人库里奥,很冷淡地回绝了他的要求,甚至可以说库里奥完全把这封信看作是马可的恶作剧,“阿非利加的战事瞬息万变,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那样也是对属下军团的不负责任。”
但李必达的回信也同时送达,里面是“马可你给我滚到非洲这儿来,三个军团就托付给你,但别出什么岔子,不然我和你没完!”
接到李必达回信的安东尼,居然在激动下,像个孩子般哭起来,也许这样他在政坛上会永远失去凯撒的信任,但没关系,他只要回归战场,还是可以扳回一城的。于是,安东尼即刻将用于奢华宴游的黄金酒杯、丝绸帐幕和精美马车给封存起来,再度穿上件简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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