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经之处的郊野,虽然天气依旧酷热,但已经恢复了勃勃生气,农人赶着羊群走入田地里,吃掉杂草,踩实土地,防止种下的果实或种子被鸟儿吃掉,农家院落里到处飘着葱蒜、茴香籽的香味,这是他们在祭拜家神彼得斯,这代表着整个地区在战火后得到了真正的重建。
努比亚兵士的家属举着热气腾腾的饭食,站在李必达所经的道路两侧,半跪着请求司令官阁下赏光,“请先让我尝尝。”旁边的萨博就要伸手去够,结果被李必达打了一马鞭子,随后他按照埃及礼节在马上向众人行礼,而后很开心地接过饭食,在毫无芥蒂地食用完了后,夸赞味道的鲜美,并很恭敬地感谢众人的美意,并希望他们的父亲、丈夫和儿子,在新的军团里服役顺利。
而后他们又巡视了更远处的锻冶作坊,这大多是努比亚兵士家人在里面做工的,努比亚黑人最擅长三样事情,打猎、挖矿和锻冶,他们上努比亚的土地其实是非常肥沃的,但是因为不会耕作,还停留在狩猎取得食物的原始水平,所以埃及人慢慢渗透到他们的土地上,建立河道要塞和农田,而努比亚人不是被编入法老军队充当弓箭手,就是去矿山劳作,用大量黄金、纯铜,廉价出售,来换取埃及人种出的粮食。锻冶作坊运作得特别好,正在制造上百套的铜铠甲,还有大批的箭簇、匕首和头盔。
接着,李必达带着几名随从,没穿任何甲胄。就进入了“塞拉匹斯军团”在岛屿边的营地当中。
“也许您应该带着西班牙剑士卫队进去。”萨博在营地正门前两个弗隆处时。提醒着。
“为什么。我在巡察其他部队时,也不用带着剑士卫队。”李必达回答道。
“可这是支新降的队伍,而且司令官你把他们单独编成队伍,又带着如此少的人前去巡查,是会遭遇危险的。”
李必达笑笑不语,而后骑着醒目的白马,直接轻车简从地步入了塞拉匹斯军团的营门,上面站着的两个努比亚哨兵讶异地连军号都没来得及吹。整个营地里,黑人兵士有的在搓扎营用的麻绳,有的在朝塞皮岛工地扛送木材,有的在列队操练,他们见到总司令官阁下带着微笑,步行牵着白马进来后,都慌忙丢弃了手头活计,立正敬礼。
这时,小广场前正在操练部下的阿尔普,回头看到了正在向这边慢慢走来的总司令官。周围的麦德捷人全都围了上来,和阿尔普低声交头接耳了番。阿尔普便目露凶光,合上厚厚的嘴唇,摸了摸右耳朵的耳铛,随后取过弓箭,也正面迎着李必达走来,他身后约一百多名麦德捷的勇士,都带着刀剑与弓跟随其后。
“司令官阁下,我挡在前面,你赶紧上马离去!”看到来势汹汹的麦德捷人,萨博紧张地把司令官护在身后,随后拔出斗剑,准备舍身成仁。
而后阿尔普在距离十个罗马尺开外的地方,突然半跪下,将匕首拔出,在自己脸上刻下道血痕,而后把鲜血染到弓矢之上,膝行到李必达的面前,“麦德捷人的弓箭,愿意奉献给司令官大人,我们渴望在大人的身边奋战,在此向阿蒙神起誓,不再顾惜性命和鲜血,希望总司令官阁下接过我的弓矢。”
李必达表情严肃地接过阿尔普的弓矢,随后挂在了猫头鹰的角鞍之上。
最后,三百名麦德捷人排着四人纵队,挎着精良的弓箭,别着名为“哈百失”的镰形剑,穿着轻便的皮革铜片甲,跟着李必达自营地里步出——即刻起,李必达宣布,他的卫队有四十名西班牙剑士,外加这支“麦德捷卫队”,队长就是阿尔普,他与他的卫队不接受任何人的指挥,哪怕是首席副将,首席百夫长,抑或是军事护民官,他只听命于李必达乌斯一个人,哪怕李必达叫他去弑杀法老,他也会领命前往。
塞皮岛的桥梁竣工时,法老的皇家船舰安然无恙地抵达这个半坍塌的海军要塞处下锚,李必达现收现用——他仅带着麦德捷卫队,和重要的将佐(这时佩特涅乌斯也拔去了伊东的营地,率军前来会合)列在要塞的宽敞台地上,吹笛者与所有的王室随从拾级而上,随后与李必达亲昵拥抱,“我还是从岛屿来了,因为我可不愿意看盖比努斯那家伙的脸色,还是喜欢与你呆在一起,我的战友!如何,那些叛乱将军和卑贱的黑人佣兵,都已经丧命在你的剑下了吧,一定是这样的。”
而后吹笛者与小艳后看到对方身后三百名结束整齐的黑人兵士,正仰着头,敲打着小鼓和叉铃,面色不由得微微变化,但李必达抢先给出了解释:“陛下,我们的兵源缺乏,佩鲁西姆只是第一步而已,马上与荷尔马希军团决战,我手头的军力是不太够的。所以,我收编了战俘,他们都曾是法老的子民与奴仆,也拥有精湛的弓箭射击战技,是会在战场上派上大用场的。”
“那是当然,我的战友,战场的事情你说了算!”吹笛者还算是个聪明人,不愿意对这位能干的将军多指手画脚,随后便抚着李必达的背,开始视察李必达特别要向他炫耀的桥梁,并且准备前往要塞当中,为四名勇士授予“神勇金章”。
“对了,奥图亚伦斯那混蛋呢?”
“哦,是这样,这家伙投降后,又在一次战俘叛乱里不知所踪,我不知道究竟是死了,还是逃跑了。”李必达不动声色地回答。
好在吹笛者对这家伙的存亡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就耸耸肩,于是这个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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