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的西塞罗处境可就没那么美妙了,无数次把他吓醒的噩梦终于变成了现实,之前沉默的护民官克劳狄突然在开庭当日,指示了大批街头流氓,包围了西塞罗秀美的白杨别墅,这些流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高声粗鲁喊叫,并在院墙上涂上猥亵不堪的画儿,而是集体保持着可怕的沉默,让院子里的西塞罗瑟瑟发抖,他惨白的脸和手毫无生气,还攥着精心准备多日的辩护稿,当他老婆伦夏特走出内室,高声鼓舞他出庭时,他只是说了一句:“我一旦遇到让我紧张的事情,反倒会让辩护大跌水准,那这样还不如不去。”
没能出现在法庭上的西塞罗,最终让“野人”聂鲁达一败涂地,倾注心血准备了两个月的李必达,在法务官和陪审团面前,给所有人贡献了一场教科书般的精彩起诉,他模仿西塞罗,在聂鲁达就任过的马其顿、伯罗奔尼撒等地,收集了大量无可辩驳的人证与物证,口才若银河纷坠,让聂鲁达根本无招架之力,只能承认了自己在马其顿的贪渎罪行。
“这是必然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阁下在行省在任期间,始终秉承两项基本政策不动摇,那就是醉酒和找"ji nv"!”当李必达用这句话总结了对聂鲁达的指控呈词后,当法务官根据陪审团二十二票赞同,九票弃权,外加五票反对的结果,宣布聂鲁达贪渎罪成立,必须交还四百万塞斯退斯的赃款给马其顿时,门外的马其顿申诉团都鼓掌起来——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位二十九岁才初试啼声的异邦归化公民,居然能表现得如此出色,甚至连西塞罗都“临阵退缩”了。要知道人们都知道聂鲁达与西塞罗的关系,如果不是畏惧这位神秘的年轻人,那这位雄辩之王怎么会临时选择不上庭呢?
其实李必达明白,他的这场战争是必胜的,因为凯撒刚刚颁布了新的尤利乌斯判例。就是要严厉清算阻止地方总督和包税人的无法无天的,在政治大形势下聂鲁达是毫无翻身希望的。
但把聂鲁达定罪只是个开始,李必达居然又提起了喀提林叛乱,对的,让很多人都噤若寒蝉的,阴魂不散的喀提林。李必达犀利地额外起诉。说聂鲁达、梅特拉.赛勒,外加位他暂时不愿意透露姓名(但傻子都知道是谁)的可敬之人,在镇压喀提林时犯有假证罪、劫掠罪外带战争屠杀罪,因为费苏莱的老兵毕竟还算是公民,当年元老院只是判处了喀提林、连图鲁斯、西迪古斯等五人死刑而已。
这番指控出来后,就连法务官都开始害怕起来。因为他面前的这位异邦人相貌的起诉律师,等于变相为喀提林在翻案,究竟是谁给这个叫李必达的如此大的胆子!?
但很快,又有一些私密的字条送到了首席法务官的手里,让他倍感轻松不少,他随即模棱两可的宣布,聂鲁达的贪渎罪是毫无疑问成立的。但李必达额外的这些指控,法庭认为证据不足,并且在事先申报的范围之外,故而暂且不予受理。
没关系,这种结果正是李必达所要的,那些字条也是他与凯撒事先商议好的手段,他只需要把这种“风”散播出去就行,给谁听?当然是西塞罗和小加图,因为这两位当年都是力主判处死刑的,这两位不久后就应该会听说。喀提林之死的性质,可能会有“翻案”的危险;还有,给梅特拉与聂鲁达听,等于变相给他俩警告——小心点,听话点。按照要求去做,否则也有你们好看,喀提林的死能成就你俩,也能毁了你俩。
至于李必达当然没这种风险,当时他还叫卡拉比斯,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军团成员,他永远还是战斗英雄。
傍晚时分,在围观人群由衷的赞美声里,李必达以一位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出来,迎接他的是荣誉和鲜花,当然肯定也会有马其顿申诉团而后丰厚的“馈赠”,但都被李必达礼貌地拒绝了:“执政官刚刚颁布了新的判例,理论上我也在受限制的范围内,必须遵守。”
而后他甚至又向所有人,为西塞罗袒护:“其实若是西塞罗出庭,我未必会赢,但我相信西塞罗是为了正义而放弃这次辩护的,他不愧是罗马的国父。”结果李必达这番“假惺惺”的表态,激起了民众更大的好感,他们纷纷把花卉与水果献出,整个场面既热闹又温馨。
其实这时的国父,在得知李必达在法庭上的额外的攻击后,早已是魂不附体,他当然知道李必达不过是台前的一个卒子罢了,背后是凯撒的指使,凯撒这是在"c"裸地警告他,也许这种威胁小加图不会怕,但西塞罗却强烈动摇起来。
“我在凯撒的眼中,已经被视为要排除的对象了。万一他将来再和庞培、克拉苏联手,替喀提林翻案,其实当初我就肯定克拉苏与凯撒是必然参与到阴谋当中的,不过后来他们明哲保身,我就没有追究而已,但现在想来,当初我的妥协是多么的愚蠢,这些人终于要拿我开刀,要反攻倒算了。”想到此,西塞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当年喀提林绝望的狂笑声,似乎变成了对他的嘲笑,回荡在耳边。
结果没过两天,西塞罗就匆忙地对伦夏特说,自己要与好友埃提乌斯到意大利南部游玩一到两个月,在此期间希望伦夏特代替他推掉所有的宴会与辩护申请,说完就闷闷不乐地出发了。
当然,他和埃提乌斯并没有前往风和日丽的意大利南部,而是尽量披着不引人注目的斗篷,前往埃文迪尼山的贫民窟里,西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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