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说什么?”凯撒这句轻蔑无比的话,让西塞罗立即有被羞辱的感觉,还带着种贴脸过去反遭唾的感觉,难道不是凯撒你自己在书信里恳求,凡事需要我的帮衬和指教的吗?但凯撒随后根本不理会他,任由他僵僵地站在原地,遭受众人的奚落与嘲讽。
还没等西塞罗反应过来,继续说什么,凯撒就把长袍抖落下来,对着所有人喊到:“不同意吗?那就让特布里斯民会来裁决这一切好了!”
“且慢。”这时,座位席上的小加图站起来喝到。
凯撒凝视了小加图一下,随后便做了个请您发言的架势,结果小加图立刻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没错,时值三十六岁的小加图认为,这是面对凯撒最好的斗争法宝:鉴于尤利乌斯.凯撒是个狡猾老练的斗争家,最好是不和他搭话,而最最好则是根本不让他说话。去年,不就是我每次集会通过无限制发言,达到“妨碍议事”的目的(这种战术似乎英国下院现在还在使用),把凯撒阻挡在罗马城外足足一个月,若不是元老们被护民官克劳狄的民粹煽动吓坏了妥协了,那么凯撒怎么可能现在站在此处,身后跟着手持束棒的扈从,来恬不知耻地撼动元老院的权威呢?
于是,小加图突然向值班的首席元老申请,自己要对庞培的东方诸王国的安置问题发表见解,凯撒微笑着在原地不加阻拦,值班元老也同意了小加图的要求。随后小加图毫无意外地冗长地说起来。从米特拉达梯战争爆发开始追溯。又到共和国因此场战争所受的影响条分缕析,数百名元老很多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回坐在席位上,看着小加图在表演拿手好戏,当日影发生偏斜时,小加图还在就与凯撒提案毫无关涉的话题东拉西扯。
但凯撒依旧很沉静,他定定地看着吐沫横飞的小加图,只把对方看得有点发毛。
凯撒好像在等什么。
答案揭晓了。一名扈从飞速走到议事厅来,送给了凯撒一卷莎草纸,凯撒拿来一观后,猛然对小加图提高了声调,“亲爱的小加图,你已经讲完了整整两个水时计的事关东方的言论了,想必在发言前对那儿的局势有很缜密的准备。那我问你,你对优伯特尼亚王国最近与博斯普鲁斯王国的纷争如何看待?”
小加图立刻呆住了,岔个话题浪费时间而已,凯撒你需要不需要这么认真啊!当然。这莎草纸是李必达早就准备好的杀手锏,他早就预料小加图会唱这么一出。便真的提出实质性的问题了:没错,现在阿狄安娜和黑海对岸分到博斯普鲁斯的米南德、斯特拉托妮丝夫妇,互相宣称对对方领土有继承权,纷争先是闹到庞培处,但庞培悄悄把它压下来,就是待到此刻再抛出来。
这个话题,小加图怎可能知道?面对凯撒的诘问,他只能吞吞吐吐,说这场纷争他可能还未得到可靠消息,所以不便发表意见。
“那你还对东方事务喋喋不休,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凯撒突然发怒了,他的声音震荡了整个议事厅,“众所周知,如果一个元老对某件事务缺乏根本性的了解,就妄然发言,长篇空洞大论,浪费国是机构宝贵的精力和时间,这简直就是渎职的犯罪行为。何况,在没有格涅乌斯.庞培将军在场的情况下,你的发言更是连一个阿司都不值。诸位,我很好奇,对于这样恶意干扰元老院正常议事程序的人,该处以何种惩罚。”
霎那间,原本都在嗤笑的元老们都沉默下来,小加图也站在席位上,尴尬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但很明显落于了授人口实的下风位置,不过当时所有人更没想到,凯撒的这句询问并非是单纯的泄愤或恫吓——他真的招手,对着议事厅开着的青铜门外招手,几名束棒扈从走了进来,“把元老小加图的长袍给扯开。”凯撒的语气十分冷酷。
那几个扈从真的上前,将小加图强硬地牵下了阶梯席位,随后把他的长袍给蛮横地拉开,小加图都呆了,他没想到凯撒真的对如此对待自己这样一个共和国的化身,但这还不算完,凯撒而后指着扈从继续下达命令:“以妨碍元老院议事的罪名,把他用束棒殴打驱逐出去,并课以五千个阿司的罚款,当然这只是第一次的惩处,十分之轻。”
束棒确确实实地落在小加图的背脊上,这是六百名元老一起看到的,他们纷纷站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殴打过的小加图,又被强行拉了出去,这时他有些反应过来,大喊着:“你这个煽动民粹的独裁者,我只是在行驶一位元老,一位特选父亲固有的发言权而已!”
“我也是在行驶首席执政官的权力,而且我不惧怕在你身上行驶第二次!”凯撒侧着脸,看着被拖离出去的小加图,说到。随后他抬头看了下尚存的模糊日影,对席位上的所有人再次做出请求的手势,说“下面我们可以就判例的事情,再做一次真正的表决了。”
恰好在元老院散会的时间点,凯撒昂然自协和神殿走出,他狠狠突袭了阻扰他的小加图,并成功逼迫元老院通过了“新尤利乌斯判例”。初春的残阳里,当抄写员们把所有的阿库塔贴在大广场的墙壁上,许多民众和骑士看完后都欢呼起来,他们奔走相告。
而凯撒在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转身看留下神殿厅堂前树立的各个半身雕塑,咂巴下嘴唇,这不过是开始罢了,在三月里我将有更大更惊世骇俗的动作,战火已然启端,谁都不好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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