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在前面跌跌撞撞的凯撒,卡拉比斯想起癫痫症病人发作后半个小时内,依旧需要注意,因为再度发作的可能性比较高,便回绝了克劳狄的建议,说我先把法务官阁下送回他位于苏布拉区的宅邸,如果有时间的话,再来与你们会合。
“我们在埃文迪尼山与卡拉比斯河道仓库间的废旧广场那儿等你,不见不散,别和法务官‘耽误’太长时间。”克劳狄热情地对牵马远去的卡拉比斯呼喊到,随后他突然看到刚才卡拉比斯与凯撒呆的小巷子里,什么东西在黑暗阴影里闪闪发光,他便叫库里奥与安东尼先走一步,而后自己跑到那儿,原来是卡拉比斯的脱鞘的匕首的反光,他微笑着捡起来,擦擦干净,啧啧道:“难道刚才是卡拉比斯掏出匕首,迫使法务官尤利乌斯就范的?但我明明看到交还裤带的是凯撒啊?嚯,这两人的攻防互换究竟得有多激烈啊,都到了动用匕首的程度了。”随后克劳狄别好匕首,准备物归原主,便也沿着街道,向臭名昭著的苏布拉区走去。
“阁下,你没事吧?”卡拉比斯扶着走在前面的凯撒,“如果继续有反应的话,我们可以找个街道酒馆歇息下。”
“刚才那是克劳狄那家伙吧?经常号称继承了我黄金青年之王的位子。”凯撒笑着说,而后打消了卡拉比斯的顾虑,“我的神谴之症迄今还没在短时间内复发过,放心吧,我现在只是有点虚弱。我甚至忘记感谢你的恩德了。”
那边。小鸽子和范伦玎娜疯跑过来。其中小鸽子手里举着个舞台剧演员的假面,而范伦玎娜抱着个新买的宠物兔,喊着:“养父,今天所有的斗兽场和剧院都太无趣了,本来簇拥在那的平民和妓女全都往埃文迪尼山涌去了!”
不用说,肯定是克劳狄为了就任平民护民官,对抗西塞罗与庞培(当然是他离间的),而向民众搞什么集会活动造势来着(钱自然也是他出)。罗马人喜欢看砂场的杀戮,但更喜欢看活生生的政敌争斗,这才出现了万人空巷的局面。
“哦,对了,范伦玎娜——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是自东方战争里被俘的小亚王公、酋长被小船只送来罗马城的日子。”卡拉比斯猛然想起了,怪不得全城的人都往我的河道仓库那里赶,便又拿出一个钱袋,扔给了小鸽子与范伦玎娜,“去吧。那儿的热闹场面比葡萄节庙会还大!”
范伦玎娜很自来熟地将宠物兔,连笼子一起。塞到卡拉比斯的怀里,而后就拉着小鸽子的手,往埃文迪尼山撒丫子跑去。
这时,傲立在周边贫民窟、红灯区间的凯撒家族的大而古老的宅院已经到了,凯撒对卡拉比斯表达了诚挚的感谢,并让司阍奴隶传唤自己的妻子佩佩娅(她也算得上是庞培的远亲)出来,一定要和卡拉比斯相见。
卡拉比斯谦逊地站在了帕提亚母马边,看着夕阳下,青春美丽的佩佩娅提着裙裾自侧门,在几名侍女的伴随下,笑容可掬地走出,朝凯撒和他的方向而来。这时,卡拉比斯身后突然响动了下,那笼子里的肥灰兔乱动,结果连自己和笼子一起,自马鞍下摔下,发出了很响的声音,门也摔坏了,兔子惊慌地就朝佩佩娅方向一跳跳跑来,吓得她尖叫下,是花容失色。
就在卡拉比斯准备抓住那短尾巴家伙时,身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比兔子还快,一把抓住了它,揪着它圆乎乎的尾巴,倒着提溜起来,交到了佩佩娅的怀里,那灰兔子一到凯撒娇妻的怀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副很贱的卖萌模样。佩佩娅又是惊讶又是欣喜,对着刚才伸手而来的,高大英俊的巴布留斯.克劳狄眼波横转,说了个清晰的“谢谢”。
克劳狄回了下眼波,但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知道要在所有人面前掩饰,他立刻微笑着回礼,随后虚晃一枪,拿出匕首,交到卡拉比斯的手中,“这是方才你丢失在巷子的,养父。”他的动作极其自然,连佩佩娅身边随侍多年的侍女都没看出。
但这一幕,并没能逃脱卡拉比斯的双眼,他太了解这个萨宾母系家族的大种马了。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而是也很有礼貌地向凯撒与佩佩娅行礼,随后就表示要和克劳狄一起告辞了。
一路上,克劳狄豪情万丈,说了很多就任护民官后的想法,卡拉比斯很沉默地在旁聆听,他知道一般克劳狄如此状态,八成是发情了。他们渐行渐远,很快便看到了梯伯河绕经埃文迪尼山下的标志性建筑——“卡拉比斯仓库灯塔”,在这桩高大建筑下,成千的各色人拥堵在奥斯蒂亚大街的两侧,手举着灯笼或火炬叫喊着,热情十分高涨,而库里奥与安东尼则站在一栋粮仓的屋顶,他俩身边的随从正在朝人群里抛洒小麦面包与铜币,激起阵阵呼喊。
“养父,我要上去发表演讲了。”克劳狄底气十足地说到。
“请你们的舞会动静小些,那栋粮仓是我的产业,我可不愿第二天花钱修葺屋顶。”卡拉比斯和善地提醒道。
待到克劳狄自梯子爬上去后,整个民众群发出了欢呼声,罗马的市民向来朝三暮四,在喀提林阴谋时期他们像受惊的牲口群般,把揭穿平息叛乱的西塞罗尊为“国父”,把一切能给予的荣誉都给予他;但现在克劳狄这位出身高贵,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为了就任护民官大量派发给他们面包和银钱时,他们的心又全部倒戈了。
在克劳狄发布演讲时,卡拉比斯正在人群里寻找小鸽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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