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庇主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他把奥拓利库斯这把利剑摆在了书斋展柜的象牙托架上,随后取出了一杯草药酒,边啜饮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来,“哦不好意思,我的儿子,你刚才说米特拉达梯的六千塔伦特是假的?抱歉我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我现在苦恼的是如何把钱花出去,也许克拉苏会失望吧,但我绝对不会,虽然记忆力衰减了,但我还是能预料到——庞培在三五日内,定会派人来向我索求这把剑的,他本人还被困在蓬提卡比昂城呢。”
“是的,而且很可能是庞培最信任的奴隶,之前背叛过您的那个加利利人来索求拉斯背后,垂着手的卡拉比斯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明白庇主最渴望的是什么,“这个交涉可以交给我来做,会让父亲您满意的。”
书斋下面的鱼塘边,马可斯正笑呵呵地和小鸽子在树荫下,互相踢着皮球,很快小鸽子就占据了上风,一边坐在阳伞下的波蒂正抱着科琳娜在旁观战。
小利奥这两日有些伤风,就被安顿在裘可拉大街公寓里,由乳娘和草药医生照顾。
“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我已经猜到了,你是要在一个集市日后普来玛的大宴会上,完成这把剑的交接吧!”
“没错,这样可以解父亲您最大的一口恶气。”卡拉比斯说。
庇主颔首,又喝了杯酒水。而后当他想把酒盅放到书桌前时,步伐有些踉跄,卡拉比斯急忙把他给扶住,“不用不用,今天天气可能炎热了些。”庇主垂着有些沉重的脑袋,扶着桌沿坐了下来,卡拉比斯转眼看了下这药酒,便劝说道:“这些所谓的定神药,会让您神智涣散的。”
“但我依旧可以在神智清楚的情况下,馈赠更大的力量给你。我的儿子。”
卡拉比斯扶住了庇主的膝盖。轻声说:“父亲,我需要一笔钱,这剑是从您妻弟那儿取来的,虽然你恨他。但他和我都需要钱。来应付回到罗马城的庞培。我得罪了庞培,他是知道的。我将来一定会加倍偿还您的。”
听到这拉斯沉默了会儿。便问:“让我猜猜,克劳狄那家伙需要钱是为了就任护民官;而儿子你需要钱,是为了追随凯撒去卢西塔尼亚。”
“没错,尤利乌斯.凯撒因为债务缠身,已经延误了去就任西班牙总督的时间,他只剩下一年半,如果偿还不清债务的话,他的总督生涯乃至以后的执政官生涯,都会化为泡影。”
“儿子,你和鳄鱼们在一起合作逐食时,得小心自己成为他们的食物。我不喜欢凯撒,他是个极度危险的激进人物拉斯把卡拉比斯扶起来,“但我相信你,我马上就委托我的机要,起草份给你。”
当iu拉斯的嘴里蹦出来时,卡拉比斯浑身一颤,这东西就是“析产”,即家庭核心族长用等同遗嘱效力的文件,将财产一部分析出,交给家庭的任何一个成员哪怕是奴隶、自由民自由支配,在族长去世后,这个成员依旧能继承这部分财产。
没过多长时拉斯就轻轻举着那份琥珀板,盖上他指环印章的析产文件,摆在卡拉比斯的面前,“这儿是一千二百塔伦特的析产,自此归我的儿子卡拉比斯自由支配,去追逐你的梦想吧,带上我遗憾缺失的部分,我的人生不再是幕老式喜剧,你也许是我出征小亚最大的收获。”
卡拉比斯的手指抖着,接下了那份文件,随后将养父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泪水流了下来,“我不知道......”
“无所谓知道不知道,卡拉比斯,你是我的f(家族)的分子,我在行驶我的ps(家长权)而已,没什么值得惊讶的,难道家长培养孩子的前途不是理所当然的美德吗?”随拉斯似乎是草药的药力生效了,说我感到倦困,需要休息会儿了,待到睡眠完后头脑就会清醒不少,还得有书卷要撰写。
关好出入热风的窗户,退出书斋的卡拉比斯,慢慢走到鱼塘边的草坪上,向马可斯问好,而后坐在了波蒂的阳伞下,对着刚足月的科琳娜逗弄起来,小女娃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只会呆呆吮吸着父亲的手指,波蒂给他递上了杯薄荷水,“那把剑是以前我君王的佩剑吧?”
看到卡拉比斯点头,波蒂便用手替男人擦了下额角的汗,“那你见到王女阁下了,她还好吗?”
“她很好,已经成为优伯特尼亚小王国的女王了。”卡拉比斯有些遮掩地回答。
拉住卡拉比斯的手的波蒂,悄声说道:“以阿狄安娜的脾性,她肯定会要求你留在她王国,卡拉比斯——谢谢你,不管你是为了小鸽子,为了利奥还是科琳娜,你还认为罗马城这里有你可以离开王女而归来的家庭,谢谢。”
“为什么不说你自己?”
“因为我们间只是姘居的关系。”
“难道连你也会这么认为?是的,没错,我和阿狄安娜确实,但我是不会......”卡拉比斯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只能用双手夹着鼻子和嘴。
这时,马可斯跑来,嚷着要卡拉比斯加入进来,和小鸽子三人一起踢“三人球”,可以拿出十个第纳尔当彩头,随后七八个奴隶跑来,三人负责捡球,三人负责计分,还有人负责拿钱匣子。“卡拉比斯去吧。”波蒂微笑着,哄着眼睛又疲倦合上的科琳娜,轻轻推着自己的男人。
那边书斋拉斯透着窗户,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
卡拉比斯猜得无错,三天后,就有人约他在一处犹太神殿里会面,当卡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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