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思,是我们沿着阿尔诺河谷追击他?”
“不,不用,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用一支轻装的别动队,遮断他去利古里亚的道路。而后他就陷入了我方的合围了,我们会在皮凯努姆地区附近,彻底击败他!”克劳狄建议。
聂鲁达摸着肥胖的肚子想了会儿,觉得实在是没办法不辜负西塞罗和喀提林两位了,虽然这两位本身是死敌,但只要我能在半年后,安心去马其顿刮一年地皮,也就顾忌不到那么多了,于是他哼哼两声,“克劳狄,这些事务我批准了,你全权去办理,你得原谅一个迟暮的老者,他的腿居然不听使唤了。”
行完军礼退出的克劳狄,在营帐门口,看到了靠在木栅上的卡拉比斯,两人打着手势,会意事先的策划成功。
方才入账那些话语,完全是卡拉比斯抄在木板上,交给克劳狄,在主帅面前照章朗读的。
夜晚,集合的哨子响起,火把当中,克劳狄举着主帅的号牌,宣读着最新的命令,“我们现在需要个‘坎比根尼’(选锋军官),带领三个大队,执行一项光荣而秘密的任务。至于大军团本身,明天驻屯于该地,因为周围多是田庄和城镇,我们需要取得补给,共持续两天时间。”听到克劳狄的话语,队列里立刻传来了阵阵欢喜的唿哨声,所谓的“补给”,就是在田庄、城镇大发劫掠,而后再把战利品转手给随军的贩子,换来酒水、赌资和嫖资。
至于副将嘴里的那个“光荣而秘密的任务”。对不起。大家都在往后自动谦让。毫无疑问。最终这个任务,只有两个大队愿意去执行——第二城市军团的第四大队,和第十大队。“资深百夫长,米卢.昆塔斯,你以前在西班牙服过役,有很丰富的战斗经验,我觉得这个任务,你是最佳人选。”克劳狄神情严肃。而后将一面营旗,交付到米卢的手中。
“副将阁下,对着战神起誓,我愿誓死完成任务。但我需要军营里最好最轻便的装备。”米卢接过旗帜,要求到。
营区里,兵士们噪杂着,在穿戴着头盔,往身上套锁子帷,系着军鞋的搭扣,塔古斯来回踱步喊到:“我再重申一下。待到晨星沉落后的第一刻我们就出发,所有人检查好自己的装具。我特别要提醒带好几样东西——装着羊奶酪马萨饼的袋子,钱袋,十字镐、鹤嘴锄还有篮筐,以及两双备用的军鞋。马上,可没有什么牛车和骡车,跟随我们上路,万事都得靠自己了,菜鸟们。”
掌秤官也走了过来,对着所有人喊到,“这次任务,每人一百个大德拉克马,现在就装在你们的钱袋里,都用十字镐挑好了,别搞丢了,便宜你们身边的家伙。”阵营里顿时传来了一阵笑声,要知道让这帮家伙从命,卡拉比斯可是下了血本,他从军需那里弄来一部分钱,自己也掏了一部分,才总算安抚了这帮人的情绪,甘心去执行任务,而不是吵嚷着要跟其他友军一起去“取得补给”。
墨黑色的夜空下,启明星一闪闪,两个大队悄无声息地保持着静默,全副武装,登上了一处狭长的小道,在一名利古里亚土著牧民的向导下,朝着阿尔诺河谷的隘口处绕行而去。
次日,看到聂鲁达军团原地逗留,叛军喀提林与曼尼乌斯也在相隔八十个弗隆距离外驻屯了下来——现在双方都需要募兵、征粮与休整,既然你不追了,我也不走了。
但卡拉比斯的两个大队还在走着,时间就此赢得,那个收了八百塞斯退斯的利古里亚的牧民,很肯定地告诉他,从这条夹在海与山间的道路走去,能提前一到两天,抵达河谷的隘口处。
“你们这些废物,就只能在罗马的街头殴斗嘛,那就滚回你们的贫民窟去,继续当你们的渣滓和混混!你们连骡子和骟牛都不如,因为它们比足足你们多了两个蹄子!”所有的新兵,穿行在幽深湿冷的山道,盔甲和衣物上都浸满了沉重的汗水,背着全副的装具,一步一个脚印,还要忍受着十夫长与百夫长的叱骂,“就食,就食,继续往前走,后面的人接着前面人的背袋吃!”听到这个命令,一手扛着十字镐,一手提着盾牌与标枪的兵士,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伸长脖子,从前面家伙的开口背袋里,直接衔出一块羊酪马萨,在嘴里嚼着,继续开步。
走在最前面的卡拉比斯,回头伸手送出几团马萨,给最前面的兵士就食,“这玩意儿可不合我的口味。”一名满脸汗水和潮水的兵士,说到。
“想喝酒的话,到隘口再说。”
结果,一天后,当所有兵士,走下一处长满伞松的山坡时,一股接近半死状态的疲劳让他们摇摇晃晃,再也无法保持队列与平衡,在山坡下的砂地上,扔下背包与十字镐,还有武器,开始忙不迭地脱下磨烂的鞋子,换上新的,并开始传递水壶起来。目的地到了,河谷的山、海与陆地的交汇处,阿尔诺河在此注入大海,而一个弯道转折,再往北走,就能进入利古里亚。
“歇息一个白日时刻(约一个半小时),给他们热水和酒喝,然后开工。”卡拉比斯交待了米卢和波普,然后自己也脱下头盔,抓着马萨就狼吞虎咽起来。时间到达后,米卢把锁子帷脱下,裸着强健的上半身,对着全军喊到:“把水壶里的热水倒在自己身上!”兵士们挨个起身,照做起来,“把潮冷的湿水全部都冲掉。”而后,米卢掏出一管橄榄油,往身上涂抹,“和你的伙伴互相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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