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偷偷孔连顺,见他神情无恙,这才继续道:“说起来,也都怪我娘太多事,不知何时何地偶然见到了这位郡主,被她冷傲的外表所惑,惊为天人,回来后便一力主张地要给哥哥说媒,结果上了人家门,平寿亲王还没说话呢,这位郡主自己站出来拒绝。原本这事也没甚么,可这恶女人偏爱拿这事出去说,久而久之,倒像是我哥哥求着央着死皮赖脸地爱慕她一样,但实际上我哥哥根本就不知求亲说媒这件事,之前也从未见过她。更可气的是,哥哥有次去天封赴宴,恰好席间遇到她,便让她当众澄清这件事,谁知这恶女人众目睽睽之下,来了句:爱慕本郡主之人千千万,若都如你这般缠杂不清,本郡主岂不是要累坏了?如果你想要声道歉,对不住,我说不出……”
丁保瞬间恍然,怪不得方才白裳裳吐出“对不住,我说不出”这句话时,那伙人都在偷笑,而孔连顺暴怒得就像头受伤的野兽,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番故事。
忽而醒起一事,又道:“涟漪,那你呢,又是如何得罪她的,我看这位孔雀开屏姑娘今日的怨念倒多半是冲着你的?”
“哼,冲便冲,本姑娘不惧。她那样羞辱我哥哥,我自气不过,去岁在平望山天师府给天师真人贺寿,我与她坐得近,便偷偷给她下了些药,一整个席间都放屁不止,还轰隆隆的,特别响,最后草草吃了几口,羞愤离席……哼,若非今日是小表姐生日,我还让她好看!”
孔涟漪捏着小拳头,凶巴巴道。
丁保听得愕然。而那边,孔连顺面上终于缓过劲来,浮起一抹笑意,望着妹妹的眼神,尽是温馨感激。
“连顺,给我交个底,你对这位白裳裳,究竟有没有心存爱慕?”丁保见他情绪恢复了过来,便认真问道。
“爱慕如何,不爱慕又如何?”
孔连顺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孔涟漪倒是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噌地窜了起来,昂着脑袋,快步凑到丁保身侧,拥着他的胳膊,急声问道。
丁保轻笑道:“人活在世,做人做事,需求念头通达、身心舒畅。要讲究有恩报恩,有怨偿怨。此事无关男女。”望了孔连顺一眼,继续道:“这位白裳裳姑娘如此欺你,这场子,自然是要找回来的。不过,不同情形,也得有不同的找法。你若是对她心存爱慕,那好,咱就拿出点血性脾气来,再苦再难,哪怕忍辱负重,也要把她给真个拿下来,不仅要拿下来,还要拿得她服服帖帖如温顺小猫儿,叫她蹲茅房她不敢上暖炕,隔三差五的,再带出去溜一圈儿,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什么场子都找回来了……”
正说着,丁保忽而醒起旁边还有孔涟漪这个未成年的小丫头正昂着脖子在听,顿时略感讪然,揉了揉鼻子,侧过头问她:“……怎样,有没有觉得我现在突然头生犄角、体长毒鳞,瞬间变成了择人而噬的大恶魔?”
“才不是呢。”
孔涟漪以手捧心,紧紧盯着丁保,漆墨的眼珠亮啊亮的,闪着恶魔的光辉,满是钦服崇拜,“大哥哥简直……英俊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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