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队!”章奎一把操起一直毛瑟步枪,旁边的乡勇一听号令,条件反射似地立刻以章奎为基准,几秒钟内就完成了整队!
对面的马车已经冲出了树林,顺着小道斜斜的奔向官道,除了驾车的一个壮汉外,另外一个壮汉看到对面列队的乡勇,立刻也拿出一杆长枪,对准了列队的士兵。
“举枪!”章奎稳稳的举起了崭新的毛瑟枪。
齐方正站在章奎旁边,听到口令也已经平举瞄准了,准星处,对面那个大汉举起的黑洞洞的枪口清晰可见,他的心脏顿时咚咚的加速起来。
不过他明白,自己不能率先开枪,根据射击条例,一定要以排枪方式射击,违令者是要军法处置的,他举枪的手略微有些发抖……
“射击!”章奎喊了一嗓子,然后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啪”的枪声响成一片,冒起一片烟雾,对面那个挥鞭驾马的汉子身形一顿,一个倒栽葱就掉下了马车,而驾车的两匹马一匹中弹,立刻显出疲态,而另外一匹也受惊原地嘶叫,举枪射击的那个汉子,没来得及开枪,就被突然停下的马车甩了出去。
不过看得出这厮倒是个身强力壮的人物,摔向一旁的野草丛的瞬间,竟然一个翻身卸去冲力,顺势就冲进了荒地。章奎一挥手,齐方带着几个人就追了上去。
围捕很快就结束了,死了一个,抓了一个,最后那汉子也算是猛男,一路狂奔,竟然跳进闽江里不知所踪了。
被抓的汉子给逮到火炮局里,倒也是像是个硬汉,死活不肯开口,章奎一时间倒也没了折子,秦铠跑进来看了看这汉子后,这上刑之类的老土招式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自己这里到底不是衙门,用私刑那也多少给人把柄,何况现在那个总督文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当然,对于这些欲致自己于死地的人,秦铠可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这时代已经足够混乱了,他可没兴趣莫名其妙吃黑枪。让人把这人捆绑好了,派几波人轮流看着,也不跟这人说话,这厮要睡了,就用冷水泼醒,结果,第二天下午,这厮就主动招了。
他们是福州府、延平府交界的九龙山的匪帮,这次是大当家高一重说接了一档子好买卖,有人通过道上的兄弟开价三千两和三杆毛瑟新枪要杀马尾船政姓秦的督办,昨天打探到确切消息,才来这边候着的。
被打死的那个脸上有黑印记的大汉就是九龙山匪帮的大哥高一重,逃走的是二当家,叫罗进,他在山上排行老七,叫苏贲儿,至于这边和他们联络的是福州城里的一个混混,叫蓝洋,绰号三十二爷。
这厮还真是比较蠢,见过金胖子,竟然不知道金胖子的名号,只说愿意指认金胖子的房子和人。
一切都证据确凿,秦铠立刻让这厮在供状上签字画押,押着苏贲儿和匪首高一重的尸体送进了巡抚衙门。
丁日昌听到这事,当下就怒了,立刻把福州知府给招来,派出衙役把蓝洋给拘了,几下板子,这厮那架得住这个,立刻就招了,至于金胖子,给衙役提来的时候,早已经吓得神志不清了,这剩下的事情,秦铠就懒得插手了。
而老丁显然不是个善茬,这金胖子上回饶了他一条性命,这厮竟然还敢如此大胆,也不知道是李中堂授意的,还是丁老头真怒了,反正他一本折子就递到军机处那边了,直接参了总督文山纵容眷属袭击朝廷命官,福州官场这下可就乱成一团了。
几天后,秦铠终于盼到了上海回复的电报,徐建寅已经登上去欧洲的旅程,不过徐建寅在他老爹面前多次提起过秦铠,徐寿对于儿子新认识的朋友印象颇为不错,马上回电报向他推荐了一份十几个人的名单。
在这其中,秦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张简。徐寿对这位同僚的评价很高,概括为四个字——当世俊杰。
而秦铠熟知的那个历史上,这位现在年仅28岁的张简,可是一位集教育、产业于一身的实干家,真是车道山前自有路啊,他赶忙拍发电报给徐寿,委托他相邀张简来马尾一叙这新学之大业。
很快,忙碌的一个月就过去了,马尾船政的各个部门都在高速运转着,这些时日何兴来找秦铠的时候并不多,今天这个坚韧的福建男子看起来却是满脸的笑容。
“何大哥,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有好事情!而且……跟银子有关系!”秦铠哈哈笑着开起了玩笑。
“秦兄弟,你还真是了解我,”何兴笑着拿出一本账簿递给秦铠。
“给我干啥,我又看不懂这玩意,”秦铠嘿嘿一笑,这财务账簿密密麻麻的,他哪有时间看啊,不过按照他理解的现代财务理念,他还是关照何兴每月要告诉他支出和收入的情况,已经财务变化加大的地方。
“上个月德国人答应的另一笔款子65万4千两到账了,纺织机方面的销售现在非常好,广东、福建、江西、浙江的商户都来采购机器了,上个月的货款盈余是十八万三千两,我估计这势头能延续到明年,不过这些机器的维护,以后每个月也能有十万两左右。”
秦铠微微一笑,这机器在国内独我一家,别无分号,咱机器便宜了,这维护费用那是应该赚的,这可是一项稳定的收入,不过……前提是国内纺织行业的景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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