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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抖了一下,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觉得眼底发酸。但他还是按照萨洛说着,转过身,拼尽全力,向着那团充满希望的明丽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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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决赛的十名参赛者就这样被定下来了。迦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挤入前十。
他注意到之前在地宫中假扮海洹的奂清也进入了决赛。对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鹿鸣有点儿脑震荡,不过总算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在药堂养了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期间海洹一直守在他身边。迦南虽然难过,但是他心中早就知道,海洹对鹿鸣是特别的。自己再怎么嫉妒也无济于事,也就渐渐学着释然了。
萨洛没能进入决赛,但是却并没有显得有多伤心。迦南那天带着自己做的芝麻糕去药堂看他的时候,他正心情很好地看着书。
迦南把篮子放在床边的矮桌上,拉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会儿,迦南终于忍不住了。
“萨洛,你干嘛要这样帮我?我觉得我欠你太多了。”他垂下眼睛,避开萨洛的视线。他不习惯有人对他这么好。
然而萨洛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揶揄道,“别人对你好还不行?你怕我喜欢上你只能以身相许么?放心,你不适合我的口味。”
“……滚!”
“哈哈!对你的恩人这么凶!要遭报应哦~”
迦南正色,“我说真的呢!我们之前又不熟。”
于是萨洛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态。而且他竟然真的连一丝微笑都没有了。
迦南发现,萨洛在不笑的时候,眼底竟有几分比海洹还要冷淡的东西。
“你真的不要感激我。”萨洛说,“其实我也在利用你。”
迦南扬起眉头,“是吗?你说说你怎么利用我了?又是帮我找灵石又是帮我进决赛的,你该不会是要利用我帮你从什么家族的负担中解放出来这么狗血吧?”
于是萨洛又笑了,被迦南给逗笑的,“你就当是这样的吧。我本来也对九巫会没兴趣,是师父要我参加的~”
那天两人相谈甚欢,迦南内心深处,已经把萨洛当成了挚友。
虽然他一点儿也不懂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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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前夕,十名选手被邀请参加大荒神祭中另一个盛大的典礼——嫘祖之晏。那是巫咸族中的狂欢节,当天在大荒神庙前会摆开盛大的酒筵,燃起篝火和礼花,人们在乐声中狂欢起舞,喝得烂醉如泥,通宵达旦,直到天明。那天按照巫咸族的习俗,少年们会去抢心爱的女孩的头花或发饰,凡是抢到了的就相当于告白。女孩要是答应的话,跟少年一起跳舞,不答应的话就直接跑开。
十位族中最出色的学徒在万人欢呼中被迎上筵席中最显眼的长席,紧挨着大巫和长老们的长桌。迦南排在第五个,他前后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算是提前认识一下可能的对手。
除了他认识的海洹(代表的是祝福诅咒巫系)、鹿鸣和奂清,还有巫剑术的向禄、草药术的末叶、变形术的晗裳、结界术的亦衡、巫蛊术的暗翎和占卜术的长田。其中晗裳和末叶都是女孩子。九个巫系都有人进入了决赛,最扬眉吐气的还是巫谢一脉,竟然有两名学徒都进了决赛,而且都出自青夷门下。青夷再一次声名鹊起,然而最令她跌破眼镜的是,过关斩将进入决赛的竟然是她不看好的那两个……
夜宴很快进入意境,乐师们奏着欢快的曲调,广场中间的篝火烈烈燃烧,映得星空都黯然失色。广场上空礼花接连不断胜放,花灯盏盏在夜风中摇晃。少年们在广场上追逐着少女们,发簪珠钗绢花掉了满地。不多时筵席中的十个少男少女也加入了跳舞的人群,就连鹿鸣也疯跑了出去,只余下迦南和奂清还在席间。
迦南没想到海洹竟然也离席了,他一边端起银质酒觞喝酒,一边在人群中搜寻海洹的踪影。
然而他却看到就在不远处,海洹默默从后方接近仰头看着眼花的鹿鸣,忽然伸手扯下了鹿鸣头上的发带。
黑色的长发失去了束缚,立时散落下来。鹿鸣惊讶的回头,看到海洹的一瞬间,露出的并非愤怒或拒绝,那惊讶之中饱含的,竟是几分企图被隐藏起来的甜。
而海洹眼中的温柔,又为何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迦南本以为自己只是暗恋,早就放弃了,早就没有什么了。可是那一霎那,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那种痛并非撕心裂肺,只是闷闷的,一开始你好像觉得一点儿也不严重,不过如此,可是过那么一阵子,你会发现这痛楚丝毫没有减少,它就那样实实在在地呆在那儿了,压在心房上,连血液都不再流动了。
迦南慌忙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结果呛到了自己。
此时另一个人忽然坐在他身边,他却还是满脸鼻涕眼泪的狼狈样子。他挣扎着想用最正常的表情看向来人。
艳丽到阴柔的面容,是奂清。
“怎么不去跳舞?”奂清问他。
迦南说,“不会跳……”
“是吗?我也不喜欢跳舞。”
“我是不会跳不是不喜欢跳……”
“跟不认识的人碰来碰去的,沾上那么多细菌,多脏啊。”
……
这人完全就没有听他说话好吧……
迦南心里翻了个白眼儿,真想忽略他专心致志地沉浸到失恋的悲伤里去……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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