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早晨的薄雾,被阳光分开,微风轻轻吹拂的时候,船终于抵达了上海,船晚点了,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三四个小时,本身应该是在凌晨,到了上午十点,才到达。
这样也好,凌晨的船,有这诸多的不方便,这可不是后世,遍地出租车的,上海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黄包车,还有电车,凌晨的时候,鬼影子都每一个,下船很不方便,除非预先来接。
上海,这个中国历史上,特别是近代,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落到了杨元钊的眼里,从上海开埠开始,上海就走上了一条于其他城市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第一个工业,第一个电车,第一个私营工厂,在清末和民国的混战时期,上海居然成了中国民族经济的大本营,虽然只是在重重阴霾下的发展,可相对于其他地方复杂的环境,苛捐杂税,上海租界,因为相对比较公平,成为了私营企业的聚居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吧。
可惜,上海作为一个工业城市,除了航运,就没有别的优势了,没有资源,一切都需要外购,开埠较早,比较繁华,相对比较狭小,土地人工使用的成本都相对较高,这些都是制约上海的问题,这些贯穿清末和民国,都没有得到解决。
市之一,不但商业极为发达,工业也是旧中国少有的亮点。
人多,这是杨元钊来到上海之后的第一个印象,到处都是人,中国人,外国人,有破产的农民和小手工者,也有各地的富商,官员,读书人,他们混杂在一起,形成了近代上海的一种独特的风貌,这种风貌,在上海开埠之后,又融入了国外的气息,算的上是一种地域的标志。
上海不是最早开埠的,外国人来的历史,也比广州和泉州这样的海港城市,差了不知道多少,上海以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先天的魅力,水融的融合了东西方的文化,自发的形成了远东最大的金融中心和市场,到了民国时期,他甚至是远东的金融中心。
一个上海,沿着长江,辐射了整个中国腹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海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广州,成为了列强们最重视的城市之一,而作为屈辱伤疤的租界,也从原来的偏距一偶,变动越来越大,租界的文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融入到了上海的骨子之中。
感慨着上海的过去和今天,船缓缓的靠向码头,码头是另外一个模样,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工人旁边,站着一些身穿着黑衣服的壮汉,旧中国的上海,一片贫穷和忙碌的景象。
一边是繁忙的港口和航运,从黄浦江下来,每一个码头,都是黑帮势力争夺的重点,码头之上,有利益,有外来的航船,与之相对的,是闸北附近的贫民窟,越来越沉重的苛捐杂税,让大量的自耕农破产,富庶两江流域都无法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一个个背井离乡,来到了号称是遍地黄金的上海,可是生活就仿佛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一般,上海并没有给他们富足的生活,反倒是更大的困苦。
一个个的劳动者,一个个的人员,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这就是旧中国的真实写照,一瞬间,杨元钊猛然的感觉到,似乎他来到这个世界,不单单是要挽救中国的悲惨命运,连民众的思想也要同时挽救,否则,空给了一个富庶的国度,不但不是幸福,反而是一种灾祸。
租界,在1840年之后的中国,已经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历史名片,铭刻在了旧中国灾难深重的历史之中,国中之国,拥有立法,执法,审判和军队驻扎,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可是值得讽刺的是,在旧中国,甚至在曾经的民国黄金十年之中,整个中国,对于民族工商业保护的最好,发展的最好的,依然是租界,其他地方,或许因为一时的机缘,会发展出来一些工业,可是伴随着苛捐杂税和军阀混战,早就消弭在了整个浩浩长流之中,不复存在了。
一战之前,在西班牙大流感波及全球之前,无论是中国还是在外国,都没有多少人注重卫生,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是垃圾,甚至在有些地方,脏水横流,只有在几条主干道上,因为雇佣了清洁工的清扫,才让垃圾少了一点。
珍妮号停在了上海码头,当船舷搭在了岸边的时候,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码头工人,蜂拥而来,跟之前汉口的大不一样,似乎更加的混乱了,几个身穿黑衣服的壮汉,也大声的吆喝起来,不知道他们表达的什么意思,总之,看起来宽敞的码头,顿时变得复杂拥挤了起来。
广叔看到这样的情况,当机立断,立刻命令大牛找几辆黄包车,他们迅速的离开上海码头,当黄包车加速的奔跑,离开了那一片鱼龙混杂的地方之后,上海独特的街景,却让杨元钊有些恍然的感觉。
上海的里弄,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逐步的成型,花园洋房和黄浦江商铺,可以说代表者上海的富庶和商业的话的,里弄就代表着杂乱无章,上海人口众多,在这个时代已经尽显了,不大的上海,涌入了大批,苏北,苏南,还有浙江,安徽等地的破产农民,他们循着一条梦想,进入到了上海,想要追寻属于自己的天堂,可是他们不曾想过,上海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他们之中,除了极少数好运的,他们进入到了的工厂之中,依靠着繁重的劳动,勉强的保持一家的温饱之外,剩下的,多是加入到了帮会。
青帮,这是上海历史之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话题,跟上海有关的人物之中,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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