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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苏兄一见如故,昨晚过了几招,不小心将他的剑给折了,”薛子安抛了抛手中的剑柄,“不如我们请铸剑师来瞧瞧,这两把剑柄哪个是真,哪个是仿?”
苏瞻洛垂下眼眸,薛子安的两句话在他心里搅起了惊涛骇浪,一时间他竟完全看不透他所想。
“哥哥……痛……”苏瞻秋小声喊道。
苏瞻洛猛地一惊,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握得死紧死紧。
“弄疼你了?”他揉着她的手。
苏瞻洛揉了揉眼,对他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啊!这个是什么!”夏容的声音传来,引得一众围观群众伸长了脖子。
只见夏容解开了尸体的衣物,而那个尸体的胸膛上赫然印着一个梅花状的黑色印记,这块印记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逐渐腐烂!
“诶呀,怎么看起来这才像是死因呢?”薛子安蹲在尸体身旁,“是噬心毒。”
“噬心毒?”苏瞻洛眉头紧皱。
“你知道?”薛子安抬头问。
苏瞻洛点头,“这样说来,一剑山庄最近也因为噬心毒死了几个人,身上一块这样的黑色印记,只是形状不同,好像是叶子的。”
“啊!”夏容恍然惊醒,“九歌门几个新来的小弟子也是莫名其妙惨死,身体上是一块梅花的印记!”
“我好像也见过这样的!”
“我们门派里也有!除了梅花和叶子,好像还有扇形的!”
一时间,屋内仿佛炸开了锅般热闹,不停有人向苏瞻洛点头哈腰地道歉,前一刻还哄闹着杀人,后一刻就怕一剑山庄记仇找上门。
人声鼎沸中,薛其冷眼扫过薛子安,薛子安面带微笑与之对视,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这场晚宴延迟了半个时辰开始,原是恭贺大寿的宴会,现在却变成了商议江湖大事,商量来商量去,乌泱泱一群人也没能商量个出结果。薛子安跟他们七绕八绕,一会儿说说这个门派,一会儿说说那个山庄,竟是没人再怀疑到苏瞻洛头上。
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苏瞻洛要起身的时候,苏瞻秋已经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苏瞻秋这些日子慢慢长开了,肉呼呼的脸开始显出了点轮廓,分量也逐渐上去了,要费些劲儿才能抱起来。
“哎,真好。”身旁停下一个人影。
苏瞻洛抿了抿唇,转过身便走。
那人影忙不迭地跟上,“阿洛啊,我可是顶着师父的压力,好不容易救下了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呢?”
苏瞻洛横了他一眼,“我今天这么难堪不也拜你所赐?横竖扯平了,互不相欠。”
薛子安唉声叹气道,“哪有你这么算的?我想了好久才想出保你的法子,你不谢我就罢了,连个笑脸也不露?”
苏瞻洛脚下步子加快,薛子安态度暧昧,似敌似友,话跟连珠炮一样往外蹦,却不知道其中几句是真的,这样的人苏瞻洛难以相信。
“阿洛呀,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你就信我一回能怎样?”薛子安喃喃道,“我说我能替你治好阿秋,你若是赌上一赌,阿秋还能有几分好转的余地,你这连赌都不赌,她的病只能一日一日拖着。”
苏瞻洛脚步一顿,“我没那个资格。”
薛子安追问,“什么资格?”
“如果赌注是我的命,那我愿意一试,但赌注是阿秋的命,我一分风险也不愿冒。”苏瞻洛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敢赌。”
薛子安眼神闪了闪,轻叹一口,“你不觉得你活得很拘束吗?”
苏瞻洛皱眉看着他。
薛子安看着他怀里睡得正香的苏瞻秋,“纵然你不喜欢练武,你也不得不日复一日钻研武艺保护她,纵然你不喜欢打杀,你也不得不为一剑山庄卖命,因为只有一剑山庄能给她提供药物。”
苏瞻洛闻言一愣,随即脸色一沉,“你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他的手指不自觉的缩紧,杀意亦从幽深的眸子里渐渐透了出来。
突然,他怀中的苏瞻秋突然不安分地挪了挪身子,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哥哥……哥哥……我不吃药了……不吃了……”
薛子安笑意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暧昧道,“还有孩子在呢,别闹。”
苏瞻洛一口牙咬得死紧,却听薛子安又摸着下巴道,“你给她灌了不少汤药吧?啧啧,瞧这可怜的,连梦里都忘不了这茬。”
他话音刚落,苏瞻秋不安地动了动,又喃喃着,“这样哥哥就不用再替一剑山庄杀人了……”
苏瞻洛抱着她的手臂僵了僵,又将她抱得更紧。
薛子安微愣,随即眼中的墨色沉了几分。
寒风带下一片落叶,满载着月色,静悄悄地落在地上。
“薛子安。”苏瞻洛的脚步猛地一顿,“你要跟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薛子安悠悠叹了口气,怨妇似的口吻道,“师父要杀你,我送你回院子是护着你啊!好心当做驴肝肺。”
苏瞻洛瞥他一眼,“驴肝肺倒好了,腌了还能吃,你呢?”
“这可是你不懂了,”薛子安正色道,“我确实不能腌了吃,但我能吃你啊。”
苏瞻洛周身腾地升起一股黑烟,刚要发作,却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
苏瞻秋从臂弯里抬起头,揉着惺忪的眼,“哥哥,什么味道?”
“味道?”苏瞻洛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
“在那里!”苏瞻秋嗅了嗅,指着不远处影影绰绰的屋子,“好像是……血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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