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到底也活了百年,心知自己会这样想便是在意了,这种情绪断不能留下,当即便对何苦摇了摇头:“无妨,等会儿你好好睡一觉,我去找秀娘。”
他这话一出,何苦怎会不知这是要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让他回避,虽然人家你情我愿的既没碍着他也没违反法律法规,可他心里就是不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古板了,就当是秀娘和他聊得挺愉快的不忍心她被何欢这厮骚扰吧,直挺挺地往何欢身边一砸,就开口道:“大晚上的你跑人家姑娘房里几个意思?我过来了,你就当抱着自己右手将就下算了。”
何欢是真没想他会过来,毕竟不论步青云还是何苦对这方面脸皮都挺薄的,不过他虽放得开倒也没到对自己元婴都能起心思的地步,如今见他和自己并排躺着只觉新奇,侧过身子细细打量,故作疑惑状:“原来我少年时就好男色了?”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陪你看会儿月亮。”
他这一说何苦就急了,偏过头一看,何欢不知何时把帷帽给摘了,一头乌黑长发顺着耳际垂落云层,本就长得极好的五官在月光下更显深邃,那眼睛更是如水地凝视着他,就连疑惑扬起的眉梢都充满了撩人气息。这情形,若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不论男女恐怕都忍不住要靠他怀里去了,可惜,这张脸他天天都在镜子里看,所以最直接的反应就是鄙视道:“你发春啊?对右手都把持不住?”
见他这模样何欢心情总算好了一些,笑道:“逗你的。我就是见了那两个人,心里有点不痛快。”
这才知道这家伙又装腔作势吓自己,何苦内心腹诽此人的无节操,却还是靠在他身边,回道:“知道单身不好了吧,看见人家夫妻在一起就被虐狗了。”
他这形容倒也妥帖,何欢笑了笑,只道:“太久没瞧见,不习惯了。”
“我这不是陪着你吗?心情不好就多说说话,沉迷酒色有什么用?”
何苦最见不得的就是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嘴上训完当即就用胳膊肘子捅了过去,无奈地看见胳膊从他整个身体穿过去,不禁郁闷道:“你可以碰到我,我却摸不到你,这也太不公平了。”
见他如此,何欢又是一笑,安慰道:“等你到了元婴期自然就能触摸灵体。到时候我让你摸个够。”
“呸,我没事摸你干嘛?”
坚决表示自己没有自摸这种爱好,何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就见这人居然把手放到了自己肩上,起先只是揉了几下,慢慢地便摸进了衣领。明明是灵体居然感受到了人指尖的温度,他不自觉就是一抖,心道,这还真是照了月亮变狼人了不成?才聊了两句又开始发疯?
他自然不会让这情况发展下去,立即就开口提醒:“喂喂,你摸哪儿呢?”
被他说的一愣,何欢仍按着他的肩,竟说出了句人话:“我只是发现,原来自己肩膀生得也不是很有力,看起来根本扛不住天下。”
何苦正以为自己误会了,谁料这厮马上就在人话后面接了句货真价实的鬼话:“不过这锁骨生得却是极好,让人瞧见了就想摸上一摸。”
此话一出何苦的脸立马黑了,再次提醒:“嘿,醒醒,这锁骨长你自己身上呢。”
未料这厮听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即就点头赞同:“自然,我身上的都是世间最好的,你下次沐浴记得细细观赏。”
这等脸皮便是自称不要脸的何苦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只能叹服:“不得不承认,在不要脸这个领域还是你比较强。”
虽是玩笑着过去了,何欢也觉自己今日有些异常,怎么总想要碰碰何苦确认他真的存在。心里明知他只是按自己意志分裂出的部分魂魄,其实算不得一个独立的人,以后若是出了万一还要融回体内补充修为的。可有时,总觉得,有些舍不得把他变回那个安静待在体内储存修为的元婴了。或许是因为自己过去与现在性子差异太大,以至于何苦看上去越来越像活人了吧。大概,真是一个人太久了。
内心感叹着,何欢这次倒是真的老实了,悠悠望着月亮,往事忽地浮现,不自觉就说了出来:“当年我看着林发财和月芳州吵吵闹闹,其实心里羡慕得很。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也有这么一个人和我闹闹就好了。有一次我看得心痒了,就回山门闹步邀莲,吓得他脸色惨白,还以为我被夺舍了。”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能如此平静地提起玄门往事,何苦愣了愣,问:“步邀莲就是林暄的师傅?”
何欢原也没想回忆那些事,只是心知这次屠魔大会注定要遇上许多故人,还是照实对何苦说了:“我和他都是师尊捡回玄门的,自小就生活在一起,他性子沉闷不爱说话,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告诉师尊。我呢,十八岁之前就是你这性子,喜欢新奇玩意儿又爱热闹,是个闲不住的。小时候聊什么都是我说他听着,后来我也变得话少了之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至于十八岁正式成为玄门大师兄之后,他便慢慢变成了循规蹈矩的步青云,然后在岁月的洗刷中成了如今这个独自坐在高空看月亮的何欢。
到底不是什么好回忆,他不说了,何苦也没继续问,只叹了口气:“还说我是孽缘呢,你自己这么多年了不也还是想着玄门。”
“至少,我在魔道这么多年,玄门一次也没和我为敌。”何欢到底是心胸豁达的主,虽是提及过去也没伤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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