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虞苏过夜。
此地除去聚落之外,四周尽是林地,林中有野兽。居民都老实住在聚落的围栏之内,只有少量的被驱逐者,单独住在树屋里。
这些人不再是老实的渔人,他们有时会抢劫外来者。看人抢,像姒昊这种携带青铜矛,挎弓的年轻高大男子,他们大抵还是不敢下手。
篝火在野地里熊熊燃烧,虞苏在篝火边煮鱼羹,火光映红他秀美的脸庞。白日拿野果子酒跟他换陶器的妇人,送给虞苏一篮鲜鱼。这些鱼,要么做成鱼羹,要么切块,用于烤炙。
拿勺子搅拌鱼羹,虞苏抬头看向黑漆的林中。他看到远处一团火光出现,那是姒昊的火把。姒昊携带武器,执火把,到四周巡察,他担心有驱逐者前来。
他和虞苏确实富有,携带着兽皮鹿角,彩陶器和盐。身上穿的细布衣,手里拿的青铜矛,牵着的白马,无不值钱。
姒昊回到篝火边,他将长矛放下,虞苏立即递来一碗鱼羹。姒昊端起碗,小口喝着热鱼汤。虞苏挨姒昊坐下,同样捧着碗,吃鱼羹。
风餐露宿无疑比在家艰苦,姒昊抬眼看虞苏额前凌乱的发,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庞。虞苏对他微微一笑,拿着小木勺子,继续专注于食物。
一碗鱼羹吃下,姒昊在烧红的石头上炙鱼片,他擅长烧烤。他拿竹箸翻动鱼片,将炙熟的鱼片夹起,放在一个圆木盘里。
姒昊烤,虞苏吃。拿起烤得焦脆的鱼片吃食,虞苏的嘴角扬起,他知道自己被宠着。
虞苏不只自己吃,还会把鱼片的刺挑干净,喂姒昊吃。黑夜里,住在聚落围栏外的两人,亲亲昵昵,不必怕被谁看到。
很少有野宿经验的虞苏,哪怕四周再黑漆漆,不明的危险潜伏,他心中也不惧怕。身边这人的存在,让虞苏天不怕,地不怕般。
夜深,姒昊守在篝火边,让虞苏卧席睡。虞苏拿来被子披姒昊肩上,他缩在姒昊怀里,和他相伴。姒昊一手执长矛,一手搂所爱,他在黑夜里,以火光为中心,警戒四周的危险。
怀里的人睡去,呼吸均匀,睡容甜美。姒昊将他抱起,轻轻放在草席上,为他盖上被子。他坐在席边,低头看虞苏,用拇指蹭了蹭虞苏的唇角。他伏身亲吻虞苏,将他额前的发拨到耳边,指腹摩挲他的眉宇。好一会儿,姒昊才收回手,转身离开。
他坐在篝火边看火,警惕四周。黑漆漆的林子里,不时传来动物的叫声。听声响,只是些小型动物,身为猎人的姒昊能辨认出来。
执着长矛,以坐着的姿势,姒昊在篝火边睡去。
半夜,虞苏为姒昊披上被子,他从背后搂抱姒昊。姒昊醒觉,他没回头去看,也知道是虞苏。虞苏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姒昊起身,揽着虞苏一起到草席卧下。
清早,姒昊睁开眼睛,天已蒙蒙亮,怀中无人。虞苏穿戴整齐,在篝火边加柴,准备早饭。姒昊起身,光着膀子朝虞苏走去,他有力的手臂,揽住虞苏肩膀。虞苏笑着回头,轻声问:“醒来了。”姒昊亲了下虞苏的唇,温柔应声:“嗯。”
在大紫屯的第二日,姒昊和虞苏等到枣坡来的商贩。这些商贩携带来米粮和彩珠,刀具,还有细葛布。姒昊用鹿皮和鹿角跟他们换米粮,还有一些麻油。
枣坡的商贩,对虞苏的日用彩陶器颇有兴趣。一位商贩用一匹黑色的细葛布,换走虞苏一筐的陶器。枣坡的商人前往虞城,会顺道来大紫屯,收购渔人的鱼皮和盐。黑色的细葛布,便是要售卖虞城之物,被虞苏获得。
到此,虞苏和姒昊携带来的货物都已易换。两人没在大紫屯多做停留,午时便就牵着白马离开,返回姚屯。
回到姚屯,虞苏将细葛布裂开,为姒昊缝制短袍。
第二日,短袍制作好,虞苏唤姒昊来试穿。姒昊脱去破旧的麻衣,只穿着一条素色的下裳,袒露健美的上身。虞苏帮他将短袍套上,系结衣带,缠绑腰带。
一身合体的黑色短袍,使得他看起来静穆,庄重,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住在宫城里的大贵族。他很适合黑色,沈毅而刚健,有着很特殊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姒昊发现虞苏看得发愣,唤他:“小苏?”虞苏一时走神,听得姒昊唤他,他绽出笑容,说道:“好看!”
他就是穿身破破烂烂的衣物,都很好看,虞苏想。
这身黑色短袍,专门为一个仪式准备,此时还不必穿。姒昊脱下短袍,交给虞苏,让他先收起来。
他们再次出发,大白背负物品,两个主人空手。他们要去虞城,去拜访虞苏的父母,也去城南的陶坊,取一件双连壶。
当两人一马,出现在熟悉的院子外。虞母正在院中打扫,见是小儿子和姒昊回来,高兴迎上前去。
虞母执住儿子的手,拉到一旁,问他近况,虞苏笑着说,过得很好。恍惚有种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错觉。
黄昏,虞父回家,见到儿子和姒昊,心里高兴。吃饭时,虞父听说虞苏到大紫屯卖陶,换回不少东西,他对虞苏笑语:“有拿得出手的手艺,没丢你仁叔的脸。”
“换了盐,麻油,听说还换了一匹布。”虞母在旁补充,乐呵呵的。她不懂得陶器,以往还以为儿子就是喜欢玩泥土,没想他制陶能力如此出众。
在大紫屯换来的盐油,虞苏将一半带来父母家,给他们使用。
一家子围在木案前,聊生活的琐事,也听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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