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些争风吃醋的龌龊事情,不希望原本清静的府里也变成这样,二来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希望那个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梦想不要破灭,虽然后来多了个张氏,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张氏的性子她也一清二楚,有什么不痛快的,也早已化作怜悯和同情。
饶是如此,廷姝的日子依旧不好过,胤禩无子,府里只有两个人,嫡福晋拦着不让纳新人,自己还生不出来,放在别人眼里,就是廷姝善妒。
其他阿哥府里头,少说也有两三个侧室,连四阿哥也不例外,到了胤禩这里,却只剩下一个,还是当年康熙指下的,这些年府里空荡荡的,娘家也不知道私底下劝过她多少回,把身边的丫鬟指成屋里人,廷姝咬咬牙,就是不松口。
好在熬了这么些年,终于怀上了,就算是女儿,日后也有个寄望。
稳婆不停地在她耳边让她使劲,廷姝喘着气,脸色蜡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旁边嬷嬷眼看不妙,赶紧往她嘴里塞参片,一边道:“福晋,您再加把颈,千万要撑住,想想八爷,想想未出世的小阿哥!”
爷……
她有点出神,思路忽然飘到两人刚成亲的日子,身上仿佛也不怎么痛了。
看在稳婆眼里,眼皮一跳,却知情况越发不妥,福晋几年未曾有孕,身体本就不算好,如今又碰上难产,今儿个只怕有些危险了。
血房不祥,除了稳婆和伺候的嬷嬷,其他人都不让进去,这是规矩。
胤禩只能在外面等着,听着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上辈子郭络罗氏没有生育,妾室生的时候,他都不在旁边,自然不会了解女子生育的痛苦,此时听到如此惨状,不由多了几分焦心。
胤禛一边低声安慰着胤禩,心里头也有些着急。
廷姝性子不错,这些年大家相处下来,也有些情分在,若她撑不过这一关,胤禩只怕伤心难过是免不了的,届时府里没有嫡福晋,宫里再想往这边指人,就更没法推拒了。
私心来说,胤禛自然不会希望看到这里妻妾成群的情景。
众人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却见嬷嬷自屋里冲了出来,满脸急色。
“爷,福晋怕是要不好了!”
富察夫人,廷姝的额娘闻言惊喘一声,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胤禩也脸色铁青,全然没了平日的温雅模样。
“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福晋,若是万不得已,也以考虑福晋的性命为先!”
嬷嬷有些惊诧,却仍忙不迭应了,又匆匆返回里屋。
廷姝原本的哀叫声已经低了下来,站在外面几乎听不见,却更让人觉得不安。
胤禛自己府里也是子女单薄,基本很少有能存活下来的,现在就只有嫡福晋那拉氏生的弘晖,侧福晋李氏生的弘昀,还有一个大格格,可就算这,也比胤禩好。
他心里头已经在开始盘算着若廷姝有个万一,自己这边便将弘昀过继给胤禩,只是此时此刻,这话却不能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里面传出一声响亮啼哭声时,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嬷嬷抱着孩子走出来,满脸笑容,与方才冲进去时大相径庭。
“恭喜主子,是个小阿哥!”
“福晋呢?”
“福晋也安好,母子平安!”
胤禩松了口气,接过孩子,旁边陆九机灵得很,见状立时掏了份赏钱出来,嬷嬷笑眯眯地接过,嘴里不停说着吉祥话。
只见孩子缩在襁褓里,小脸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眼睛也紧紧闭着,想是哭得累了,这会小嘴微微张着,眼角还有些泪痕,被胤禩抱在怀里,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胤禩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他。
胤禛也凑上前去看。
“这孩子不像你。”他皱了皱眉。
“刚出生的,还没长开呢,四哥难道没见过自己家的?”胤禩失笑,只觉得怀中抱的,仿佛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团棉花,柔软得让人手足无措。
胤禛其实是有些吃味的。
他看到胤禩的目光望向孩子时,柔软得几乎要让人融化,但他也知道,跟一个刚出世,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吃醋也是很可笑的,胤禩膝下空空,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孩子,只怕要疼到骨子里去。
这么想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那张熟睡的小脸,带了点报复的快意。
臭小子,你阿玛是我的,以后可别想着跟你四伯抢人!
岁月倏逝,朝堂上风云变幻,人心各异,却渐渐也显出腥风血雨的端倪来。
太子复立之后,表面看上去一派风光,但没了索额图的他,就像少了一条臂膀,加上康熙若有似无的打压,这个太子当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要郁闷。
大阿哥不知是先前被圈禁的时候吓破了胆,还是之后的心灰意冷,再也没了以前的飞扬跋扈,刚过而立的人,发间已经染上点点星白,看上去老态沧桑,每次陛见的时候,康熙总盯着他的头发,半晌又什么话都没有。
自从胤禛先斩后奏让地方出兵平乱之后,康熙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有意无意也冷淡了不少,胤禛只作不知,一如既往,上朝办差,对待康熙也如以往那般恭顺,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胤禟见大阿哥被放出来,原是高兴得很,本以为他夺嫡有望,谁料得大阿哥处境堪忧,自己的如意算盘又落了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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