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听得大笑:“哈哈哈哈哈幸好我晚生十六年,我家祖田都被抄没了,怎么回去养猪。”
程千仞:……好粗的神经。
终于讨论到重点。
徐冉:“武试不抽签?大混战?两院留下四十人进入决赛?”
林渡之:“文试‘仙魔牌’为何物?需要说话吗?”
四脸懵逼。
顾二:“看来今年确实……开先河了。”
程千仞沉默片刻:“七天后复赛开始,到时再看你身体恢复状况,我们队做好弃权退赛准备。”
钱可以再想办法挣,命只有一条。
顾雪绛略一思索:“退赛也行,明日公主赠宝,大抵是些珠玉奇珍。我们黑市转手卖掉,加上程三的积蓄,买个宅子绰绰有余。”
徐冉猛地拍手:“好办法!她就是把露台上的灵犀花赏你一盆,也够我们吃三年啊!”
程千仞蹙眉:“转卖皇家之物,可会惹上麻烦?”
顾二:“做的周密点,没事。”
新赛规在学院掀起一场风暴,到处都能听见热烈讨论。
因为时间推迟,所以用混战速战速决?还是为了使比赛更精彩,更具观赏性?
今年南渊客人多,是某位大人物的意志,还是副院长心血来潮?
盘口怎么开?赌注怎么下?
一场马球令全院战意燃烧,焦灼地期待着不同以往的复赛。
更期待马场上力挽狂澜、创造奇迹的两人,会有怎样表现。
被寄托厚望的程千仞和顾雪绛,正忙着琢磨倒卖宝物的门路。
自己卖不安全,总得找个掮客吧?
***
顾二已经行动自如,为了不挨打,主动提出晚上请朋友们吃饭。
程千仞表示不去明镜阁,飞凤楼也不去,要去个绝对不会遇见他‘故人’‘仇家’‘旧友’的地方。
于是他们坐在人声嘈杂的西市路边摊。
夜风一吹,炭土烟灰扑面而来。
顾雪绛:“放心了吧!这次再没‘旧友’了。”
程千仞低头喝酒,粗瓷碗,酒色浑浊。胜在便宜又大碗。
徐冉倒是吃的很开心,又加了一份烤油馍。
“为啥你以前那么招恨啊?除了嘴贱,没别的原因?”
顾二给自己倒满一碗:“其实不关我什么事,有的因为他爹,有的因为他妹妹,还有的因为他联姻对象。”
他本想倒酒,林渡之抬手止住,脸上写着‘饮酒有碍康复’。只好倒了一碗粗茶。
张诩父亲是京畿禁卫军统领,总看自家儿子一百个不顺眼:“花间家的老二,比你还小半岁,已经混上右副统领。你整天走鸡斗犬学了什么本事?马球都不如人家打得好!”
张诩当然不服:“几千家、几百年才出一个花间雪绛,凭什么拿我跟他比?”
老将军火气上来,抄家伙动手:“还敢顶嘴!老子今天打死你!”
顾雪绛离开皇都,千千万万个张诩才从‘别人家孩子’的阴影里解脱。
宁国公府都是少爷,只得一个小姐,从小被宠的眉头都很少皱,某日出门哭着回来:“他竟不记得我了。分明上月他打马巡街时,还在马上对我笑的。”
白玉玦听妹妹一顿哭诉,头脑发热,抄起红缨枪冲上淮金湖画舫。
“你不娶她,为什么对她笑?”他看着群美环绕,饮酒作乐的紫衣公子更是来气:“你当我白府嫡出四小姐,与这些湖上脂粉一样?”
顾雪绛挑眉轻笑:“姑娘与姑娘有什么不一样?我笑过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要人人娶回家,夜夜做新郎?”
白玉玦枪尖一点,飞身袭上,被顾雪绛一拂袖拍进湖里。回家之后又挨他爹责骂,祠堂禁足一个月。
定远侯府的大夫人替儿子相看婚事时,搜集了全皇都适龄贵女的画像。
陆裘挑中白家小姐。白四小姐很是任性,托人传话说不嫁。要嫁就嫁花间雪绛。
又问了几位贵女,竟然都委婉表达:“花间家二少爷还没定亲,等等不迟。”
顾雪绛一走,无数个被女嘉宾灭灯的陆裘,在皇都相亲市场的地位直线上升。
这些事情琐碎,顾雪绛当作黑历史,三两句讲完。徐冉刚想说‘没劲’,忽然对面饭馆爆发一阵叫好声。
程千仞:“……我好像听见我名字?”
其他三人同情地看着他:“是你。”
寻常百姓得温乐公主恩典,入南渊旁观双院斗法开幕典礼,回来必然要吹嘘一番。
典仪官的开幕词文绉绉,不是谁都听得懂,马球比赛却可以好好说道说道。
对面的说书先生讲到激烈处,声音愈发高亢。摊上食客们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程千仞骑在马上,挽了个枪花,喝道: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来我杖下走一遭!”
程千仞以手扶额,感到十分羞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他一声大喝,气冲斗牛,惊遏神骏,吓得白玉玦跌下马来,屁滚尿流……”
“噗——”
程千仞一口酒喷在桌上。
顾雪绛深有体会:“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徐冉腆着脸问:“你现在出名了,我们吃饭能赊账吗?”
旁边桌子忽站起一人,指着对面大骂:“放屁!不是他讲的那样!我三舅公的亲戚的同窗亲眼看见过!”
“据说那程千仞有东川蛮族血统,身高十二尺,力大无穷,茹毛饮血!”
那人朋友们也很捧场:“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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