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本来想劝慕舒先休息一下,可慕舒哪里肯,一下火车就奔原来的住处放下一切行李并且买了张新卡,原先的卡已经注销,联系到慕母得知医院地址就立即跑了过去。
慕舒和陈楠在西藏呆了半年多,肤色黑了不少,倒也不至于让慕母认不出来是谁。
慕母正在医院给慕父交钱,在看到慕舒时激动的忙抱住他。她真的太想慕舒了,当初他们不应该对慕舒不闻不问的,不然也不至于这般。
“妈……”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哭了很久慕母才注意到慕舒身边站着的陈楠,她自然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只是也只是冲陈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说不介意陈楠她是做不到的……毕竟当初也是因为他,他们一家人才会变得如此。
“妈,我爸呢?”
“他睡着了,慕舒,你去看看他吧,你爸他也很想你……”
“好……”
慕舒扶着年迈的母亲往病房走去,他觉得不过半年母亲就瘦了也憔悴了许多,他还真的是不孝……
慕母先一步进病房,一进病房就激动的对着慕父说,“孩他爸,儿子回来了……”
慕舒听到这个鼻子一酸,却在门口犹豫住了,手有点颤抖,他至今都觉得没有脸去见自己的父亲。
愧疚,真的充满了愧疚。
在他犹豫时,陈楠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给他勇气一样对他轻声说道,“我们进去吧,有我在呢。”
慕舒看了他一眼,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充满感激的点点头,“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陈楠在托关系为慕父联系最好的医生,慕舒有那么一刻觉得,原来在最无助时能有一个怀抱是那么的幸福。
而陈楠回来的这几天也是更加的忙碌,一方面是给自己的父亲解释半年前的离职,一方面是在为慕父的手术奔波,可是他却忙碌而幸福着。
他大抵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慕舒在自己父母面前介绍他时说的话。
“爸妈,他是陈楠,是我这辈子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陈楠觉得很意外也很激动,指尖都激动的止不住颤抖。他甚至有点想哭,他知道,慕舒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慕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父母说这个,他只是想说,想告诉父母他的决定。即使他的父母不会接受,可是他就是想。从刚刚进门陈楠说那句话时开始,他就想着这辈子就陈楠了吧。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陈楠陪他的半年,已经足够慕舒鼓起勇气去面对一切。
慕父的脸色却意外的没有多大的变化,脾气不太好的他相反的异常平静,就在慕舒忐忑不安时,就在陈楠站在他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时,就在陈楠向慕父深深的鞠了一躬并且发誓一样这辈子都会爱慕舒时,慕父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的说,“以后记得,一起经常回来看看,你不知道这半年多里,家附近有多大的变化。”
慕舒真的非常感激着父母,感激着父母的理解,感激着他们的接纳……
——
一个星期后的手术室外,慕舒非常害怕的抱着慕母坐在长椅上等待,非常非常的煎熬,煎熬到差点让慕舒撑不住。
陈楠就站在慕舒旁边,陪着他一起等。三个人,三个小时里谁也没有说话没有离开过,哪怕一句一分钟。
等待真的非常煎熬,假如不是慕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旁的陈楠的存在的话,或许他早已经等待到崩溃。
手术室的灯灭了,慕父被推了出来,癌被成功切除,手术很成功。听到这个慕母终于忍不住趴着慕舒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饱经沧桑的面容斑白的头发让慕舒又一次充满了愧疚。
还好,他还来得及尽孝。
慕父出院后慕舒终于睡了一次踏实的觉,而第二天他就意外的接到了安妮的电话。
安妮,他之前的隐婚对象。
他和安妮已经离婚了,说实话他挺感激安妮的,并且也深深的祝福着她们那对。
“慕舒,欢迎回来。”
“谢谢,安妮这半年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了,就是工作很忙,不过还好她还在。”
“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嗯,你也是,你和陈楠,在一起了吧。”
“嗯,我们都一定会幸福的。”
——
慕舒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当初的那些人早已经忘了他是同性恋的这个事实,那些收到过的邮件也在几天前被陈楠全部删除。慕舒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一切都很好不是吗?好到不切实际。
那天晚上,陈楠带着一大堆的食材来他的住处,慕舒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知道,即使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他也愿意再尝试一次。
那天晚上,陈楠狠狠地要了他,可是做到最后却是陈楠哭了起来。
陈楠说,他突然很害怕,很害怕之前在医院里慕舒说的都是假的,很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境。
慕舒没有说话,而是选择用唇吻去那泪,然后用最原始的yù_wàng去回应去给他最真诚的抚慰。
即使有一天,你不再爱了,我也会继续去爱你。
即使有一天,你不再纠缠了,我也会继续去爱你。
因为除了你,我好像不知道该去爱谁。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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