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骏上酷刑。这对剑骏来说还真是难得的体验,更别说后来剑骏一直冷眼旁观柳祁在剑略、敖欢、常无灵中间那些屁事,简直是眼界大开。剑骏敢说自己到死都不能忘记世上有个大坏蛋名叫柳祁。
剑骊过两天也跟剑骏吃酒,便说起这个柳祁,问他有无印象。剑骏听见“柳祁”这两个字就脑壳疼,只说:“有、有,记得,怎么不记得。”剑骊又说:“他似乎是个很伶俐机敏的人啊。说话也风趣,似乎很友善。”剑骏放下酒杯,拍了拍剑骊的肩,说:“你刚来王城,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寻常。但既然都当官了,还是那么关键的位子,有些事情还是要多打听。”剑骊一怔,打量一下剑骏神色:“难道他们说的柳祁是‘祸水’的时,竟然是真的?”剑骏也不好说什么:“当然也不能听风就是雨。”说着,剑骏又要为自家主子辩护:“况且,咱们欢王子也是正派人。”说完,剑骏也有点想吐,可能是喝多了。
现在殿前司中对柳祁浓烈的排挤和恶意已经消退。一切祥和、和睦,仿佛以前的纠纷从不曾存在。大家都乐于将一切罪过推在刀副使身上,表示自己一直对柳祁并无恶意。柳祁也装作失忆,从不提之前的事。因此像剑骊这样的迟钝的新人是无法察觉问题的。
其实剑骏和剑骊年龄相仿,但性情大异。剑骊是个正宗的世家子弟,品性较为纯良。他是在宗室、私塾里长大的,平日在母亲前面奉孝,再到学院学文学武,文武兼修。和剑骊不同,剑骏书读得不多,武艺全凭天赋加实战,因为他从十二三岁开始,就在敖欢手下做事了。
剑骏回去跟敖欢谈起这事,就随口提起:“剑骊觉得柳祁是忠诚可靠、谦恭礼让之人。”说完还是有点想吐,估计还是酒劲儿没过。
敖欢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又说:“不错,不错。”剑骏便问:“这有什么‘不错’的?”敖欢便说:“剑骊所见的,就是柳祁想让他见到的样子,这不是很好么?大家相处也不吃力。”剑骏却道:“你倒不怕剑骊被骗?”敖欢却道:“柳祁能骗他什么呢?剑骊这个性情能活到这个年纪,平平安安,靠的也不是他自己的才智。都是背后的剑家、刀家,柳祁难道敢对他怎么样吗?柳祁现在是在讨好他。”说着,敖欢倒有些羡慕:“我也想看看柳祁忠诚可靠、谦恭礼让的样子。必然可爱得很。”剑骏说:“可爱?可爱……”酒劲儿没过,剑骏又开始想吐。
柳祁确实是对剑骊起的是讨好的心,也不敢有旁的,自然是畏惧剑骊背后刀剑两家的势力。大家也很看好剑骊,觉得他还能继续升迁。
讨好剑骊的人自然许多,但剑骊从小到大,见这些也忒多了,自然烦厌。这天正是又有人来奉承,那剑骊不耐烦地走开,见柳祁正走出殿前司,他便与柳祁同行。出了殿前司,那剑骊又对柳祁说:“我最恨那些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小人!还是柳少卿这样的风骨,值得敬重!”柳祁笑笑:“这话柳某人真的是受不起。”剑骊又有些忐忑,只又道:“有句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柳祁一听到这种开场白就像翻白眼,但他不能,因为他现在要对剑骊奉承,因此笑笑:“想不到阿骊这样胸怀坦荡之人,也会这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剑骊便也有些心虚:“因为怕你觉得唐突、冒犯。”柳祁现在真的是用屁股都能猜到剑骊要说什么,但还是装作一脸疑惑:“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剑骊欲言又止:“我只是在外头听了许多混帐话!心中为你不平而已!”柳祁心想“果然是这个”,便说:“你既然知道是混帐话,为什么要放在心里?”剑骊却道:“我原本不放心上,只是连剑骏也这么暗示……”柳祁心想“这个剑骏也太会装了,真看不出是会背后嚼舌根的人”,那柳祁便说:“他是怎么说的?”剑骊便又说:“倒是也没怎么说,只是叫我多留心。”柳祁点头:“我在中原的时候和他有些过节,因此他不喜欢我,也是有的。”剑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说着,剑骊又称赞柳祁:“我看柳少卿一表人才,机敏聪颖,怎么能是靠色相才能为官作宰的货色。”柳祁明知剑骊是真诚的,但柳祁还是认真恼火,却笑答:“我看你也是文武双全,谦恭周到,竟不是他们说的什么背靠世家才能混起来的货色。”然而那剑骊真将这话当作赞美,高兴地接受了。原来剑骊真的觉得自己是凭实力才年纪轻轻便位居殿前司副指挥使。
柳祁都有点羡慕剑骊的自信了。
第91章
剑骊便请柳祁一起到府上喝酒。那柳祁却说:“你现在住什么宅邸?”剑骊便答:“咱不另辟住宅,且我也是刚来,又未成家,只在堂叔那儿住着。”柳祁其实也知道剑骊和剑略住同一个府邸,但也是现在才完全确认,便答应了剑骊的邀请,又故地重游了。
剑府还是昔日的样子,虽老旧而不失修,反而更有些意蕴。柳祁想起自己以前就住这儿,又想起许多和剑略的回忆,更是感慨万千。剑骊带着柳祁往后院走,那柳祁却见后院里一片开阔,昔日专门为柳祁而种养的松树已全被连根拔起,不知去向何处了。
柳祁不禁想,自己是不是也在剑略心中被连根拔除了?
这是断然不可忍受之事。
柳祁也是足够自私,没想起自己如何辜负剑略,只气恼剑略竟敢将他抛诸脑后。他又愤慨剑略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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