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之犹豫一阵,咬了咬舌尖,本想让痛感压住乱跳的心绪,却没什么作用。左胸口的欣喜快要挤爆了,耳边仿佛有虚空的声音,跳着相同的拍子,奏出一首让人血脉都流淌着快乐的舞曲。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道:“你回的是乐水,是因为我吗?”
方海粟看他,江遇之紧张得手心热了起来,清醒理智的声音响在耳侧:“乐水经济繁荣,国际合作多,翻译不少,出来挣个笔译口译费的学生比比皆是,但缺完整群体。所以大四的时候一个朋友找我入股做翻译,我答应了,借了我爸的钱入股。后来公司做大,朋友想连锁,去了别处,这家公司便丢给了我管理,我回国就直接来了这里。”
越听下去,江遇之脸色越不佳,方才涌动在血脉里的快乐几乎都流走了。
方海粟看他收回了跃动的视线,嘴角勾了一个很浅的笑,又整理好表情,说道:“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颇有打一巴掌再给颗糖的感觉。
江遇之抬头,把他的话在脑子里反复了三遍,惊喜地连连点头:“够了够了,生活不只爱情,所以我只占据属于我的那部分就行!”
他的脸上眼中全是满足,方海粟看着泛起一丝心疼:“你真的成熟了很多。”
江遇之被他夸得咬着唇羞涩直笑。
“对不起。”
“对不起。”
良久,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两人讶了片刻,相视而笑。
过去各自有一本难念的经,多年之后说起再无大浪便是足够幸运。
这声“对不起”,仅仅只是对缺少陪伴的那几年的一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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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情意五
两人很默契,一声“对不起”之后,讲述故事时的消极氛围自然散去,不留痕迹。
江遇之抿了抿嘴,想要矜持一些,可嘴角却总流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方海粟瞥了他一眼,默默移开视线,瞬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
“你真好看。”江遇之看着默不作声的方海粟,突然说道。
莫名其妙!招来方海粟一瞪。
江遇之仍然作死:“瞪我也好看。”
“你有毒吧。”方海粟被他说得脸颊生烫,抽脚踹了他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白皙的脚在眼前晃过,江遇之心里狠狠一荡,伸手握住他的脚踝,目光也落在上头。
方海粟愣了片刻,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试图抽出,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没有办法,于是无语道:“发什么神经?”
江遇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挣扎几次无果便放弃之后,把脚链在他眼前晃了晃:“戴着嘛。”
脚踝处他掌心的热度好似攀着小腿而长的藤蔓,缠人得紧。方海粟又动了动:“你给我,我自己戴。”
“这个不麻烦您。”江遇之挪了挪位置,把他的脚直接放在自己腿上,一边用手臂毫不做作地压着以防他撤走,一边解脚链。
脚链一直被江遇之捏在手中,沾了人的温度,套上脚踝的时候也温温热热,暖意仿佛能窜到心里。江遇之的手也不安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脚踝周围动来动去,痒痒的触觉扫在肌肤之上,比暖意更猖狂,图谋不轨,游走全身。
方海粟看着他的动作出神,江遇之低头间偷偷瞄了他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虔诚地吻了一下红绳上的铜钱,然后迅速退开。
嘴唇其实贴到了周边的肌肤,方海粟被那点柔软激得脑子一惊,立马收回脚站了起来,险些腿软。
江遇之在他的逼视下,做贼心虚地笑着大步去了卫生间,把昨天换下的衣服拿了出来,边走向门口边道:“我回去了,你的衣服洗完再给你。”
说罢也不等方海粟回应,直接换鞋开门走人。
门一关上,门内的人看了看自己多了一根红绳的脚踝,竟觉得方才点到即止的触感还附着在上面,而那个虔诚亲吻的画面在眼前挥之不去,让人面红耳赤。
门外的人也没有好多少,江遇之走进电梯,扯了扯领口,呼吸顺畅不少。
他回想起刚过去的十几个小时,眼睛朝上看,简单算了算:喝了酒约了会、睡了一张床、解了误会表了白、送了脚链、勉强算亲了口脚踝,最重要的是,粟粟四舍五入地说了喜欢吧!这波简直要赚翻了。
诶,害羞做什么呢,下次要厚点儿脸皮才行。江遇之想。
他打车回家,一进门,刚抬头就对上了三双眼睛,跟那天被审问的情形一模一样。
江母微笑着看他:“昨晚睡在哪儿的?睡得好吗?和谁睡的呀?”
江遇之对着她露出一个假笑:“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换鞋直接去卫生间,准备把衣服洗掉。
江母这才注意到他没穿自己的衣服:“你身上是海粟的衣服?”
江清风吹了个口哨。
江遇之顿住,转身看她们,笑道:“是啊,好看吗?”他拉了拉衣服下摆,“就是小了点儿。”
江清风挤了个眼色,调侃道:“十月的第一天恋爱运不错啊。”
“这话我爱听。”江遇之点点头,洗衣服去了。
第二天,天气凉了些,江遇之九点多去了方海粟的小区。他上身穿了假两件连帽卫衣,宽松的黑服红袖显得十分随意,长腿裹在牛仔裤中,露出脚踝,看起来年龄往下降了好几岁。
方海粟戴着耳机听新闻,感受到手机振动便暂停手中事接电话。
“粟粟,早上好。”江遇之在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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