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作,是安身立命的事业。你有上进心当然是好的,我那天说过的话算数,只要机会适当我会履行诺言。但是你也要识大体,这么大了也早就懂事了,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闹,什么时候要安分。现在你说这种话难道不是太不成熟了么?”
宋友达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变成理屈的那个。
宁莀继续说教:“我现在不想跟你谈私下里的事,你有什么不满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谈工作,k?”
助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盖药和水,“打扰下——宁总,该吃药了。”
宁莀接过来,道谢,眉头都没皱一下吞下去,捡起桌上的文件,唰唰翻。
宋友达说:“我不是故意请假的……”
宁莀一边看文件一边不在意地说:“我知道。李雷想把你排除这次案子的——但是你自己有责任。你太软弱。”他抬起头,给一个鼓励的笑,“现在还来得及,如果不想让高层董事会那帮家伙质疑你的人品和能力,就赶紧打起精神恢复成那个‘企划小王子’吧。”
第10章
那之后宋友达所在的企划部进入了忙碌期。新品扎堆上市,几个案子同时推进,加班到凌晨是家常便饭,就算新闻里偶尔爆出“白领加班猝死”这样耸人听闻的消息也完全不能令境况有所好转。
上面的人只要是从底层做起都是加班狂人,觉得世道如此天经地义。要么做,要么死,死了都要做。
总算事情一件一件地做,算是稍微理出一点眉目来,几个企划案的陆续通过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某天深夜,宋友达被人从小会议室的沙发上叫醒。他接连几个大通宵,吃剩的盒饭乱七八糟堆在桌子上还没收,顶着鸟窝头爬起来的样子很糟糕。
叫醒他的是部门里的y,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宋哥,打扰你,有大事商量。”
宋友达揉着眼睛说:“天大的事也没有睡觉大……我现在是死的……”稀里糊涂地就要昏死过去。
sunny摇晃他:“不行,死的也要听。李部长说让问你意见。”
宋友达不耐烦地叹气:“不管说什么我都同意……”据说不让睡觉是特工逼供的秘技,困得快崩溃了。
sunny的声音在他耳边绕,排除在大脑之外,然而只言片语还是溜进来,引起他惊觉的是“宁总”这两个字。
宋友达脑中警铃大作,他霍然清醒,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过去:“你说什么?”
sunny低声说:“这是李部长发现的——明天是宁总四十岁的生日。说这段时间他一直辛苦跟进,跟我们整组人加班,身体又不好。李部长的意思是想我们企划部给他过个生日,表示表示心意。想问大家的意见。”
什么问意见!明明已经来收钱了!如果真想问意见,宋友达的意见就是不给过!
本来这种慷他人之慨的做法就不地道,加上还是捧那个男人的场,他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
但是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否则说不清道不明,传出去他就是做坏规矩的另类。
宋友达把钱包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sunny,“多少钱你自己拿。”然后他装作着急补觉的样子,翻身向里,闭上眼睛敛去所有的复杂神色。
离那个颠倒梦境的夜晚已经是一个月之遥,这一个月以来不分昼夜地忙着工作,宋友达无暇顾及其他。
就好像失独的中年妇女被在一起叠纸花,在叠的过程中眼睛里只有那虚假的花朵,仿佛真的忘记了丧子之痛。人就是这样盲目的生物,只要眼前暂时有了寄托就可以专注于此,无论多么大的悲伤都搁置一边。这算是一种自保的生物本能?还是人类社会化的产物?
然而再忙,总要抽空吃饭睡觉,在这些零碎赋闲的时间里,宋友达总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那疯狂的夜晚。
随着时间的重叠和记忆的扭曲,有些画面越发模糊,有些则越清晰,在一遍遍的自责和自厌中他的感觉也日趋麻木。有时甚至怀疑事件的真实性——
那个脸上时常挂着亲民笑容的精英宁总真的厚着脸皮向他索要x贿赂了吗?
而那个鬼使神差地屈服在yin威之下的自己是真的吗?
他们两人真的脱了西装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客房里胡天胡地了吗?
事到如今,宋友达已经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做了。
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总会提出那个要求,为什么会是自己?
从那之后有限的几次和宁莀独处时,尽管他紧张别扭的要命,对方却神色如常,既没有狎昵轻薄,也没有疏远冷漠,正常得令他三十年积累起来的世界观产生动摇——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这男人太无耻。
第二天早上,李雷率领部门员工严阵以待,宋友达站在靠后边的角落里,不显山露水。李雷显然也发现了他的位置,但是没有纠正,他积极安排各项事宜,谁负责开彩花,谁负责推蛋糕,时间要怎么拿捏才恰到好处。
“我在外企的时候每个月都有这么一个小型的庆生会,这个可以作为企业文化来搞。”李雷如此教诲员工,“这形式我们是跟老外学的,但是老外的东西有时候还是挺人性化的。”
宋友达不以为然。把给上司献殷勤说成是企业文化也算是能力的一种——这个月据他所知还有两个部门员工过生日,也不见李部长如此“人性化”。
李雷搞企划的时候能力不过尔尔,搞d建、公会、组织部工作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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