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停顿片刻,意味不明地笑出来:“现在,便是普通孕夫。别看他安静,体内正翻天地覆。你可知重新长出一副临时器官,滋味可有多不好受。”
阎洛震惊地看向睡梦中好似无知无觉的人,当即半跪下去,俯首抱拳:“敢问仙人,可否等他生育过后再抽走类兽魂魄?”
“哼,如意算盘打得倒好,”老妇将鬼火装进袋里别在腰上,摸到拐杖:“你二人,只想享受新生儿的喜悦,却仰仗类魂护体,丝毫不顾念腹中胎儿,这两月来更无半分为人父的自觉!”
“世上哪有如此多便宜事?男性生子已是奇闻,还妄图免去天下女人共受的十月之险,贪心有余。”老妇重重磕了下拐,慢悠悠向外踱去,路过跪地的阎洛时停下,扔给他一粒药丸:“男性骨骼不比女子,生育凶险万分。此药当在他产子濒危之时服下,可保一命。”
阎洛赶紧谢过。
“残魂需在七七四十九日内收回。”老人身影如在溪边初次见面时一样转瞬消失,仅留一句回音飘荡在空寂的山洞中:“这药,且算吾欠你二人,当日未能抑住心中歹念……”
阎佑本在洞口守着,只觉一阵风飘过,老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追还是不追。
洞穴里,阎洛双膝跪地,抱起这些天日思夜想的人,感受到手中的温度,想要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又怕太用力弄痛了他,喉中哽咽:“命都让你吓没了,南宫清!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绝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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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在所有人殷切的期盼中,沉睡之人终于睁开了眼。
躺了许多时日的南宫清好似大梦初醒,撑起略有僵硬的身体,感到腰上横着条手臂,转头,便见到旁边胡子拉碴的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那漆黑阴鸷的眼眸中似乎酝酿着惊涛骇浪般的风暴。
“你怎么这么憔……唔!”
阎洛忽然发疯一般扑倒他,一手攫住他下颌,另一手按住后颈,急切的亲吻像要将人吞吃入腹。火热的舌头蛮横地闯入口中,不分由说扫荡殆尽后又向深处顶去。
“嗯……”南宫清顺着压力倒回枕上,环紧他腰背。
吻了良久,见对方喘不过气来,阎洛才略微离开,额头相抵,抬眼紧紧盯着南宫清泛红的眼圈:“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你吃药的时候想过我吗?你在压制钟离烽自爆的时候想过我吗?你想过吗!”阎洛越来越激动,最后恶狠狠地吼出来,见南宫清被喊得一抖,当即又追悔起来。他坐起,抬手捂住双眼:“你根本就没想过,你只想着天下苍生……去他娘的天下苍生,我就你一个,就你一个……”
南宫清下床站到阎洛面前,见到脚踝上的东西愣了一瞬,但没说什么,将扭过头不肯看自己的人搂入怀里,声音还有些喑哑:“是我不对……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阎洛将头埋进他腹中,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事。倒是你的身体恢复正常,以后要小心才是。”
“嗯。虽无法清醒,但我一直能听到老妇与你说话,所以也都知道了。”南宫清抱着他的头,揉一揉:“老人家骗了你,我昏睡期间身体并无疼痛。”
“我不信你了……”阎洛摇了摇头,抱紧他的腰蹭一蹭,赌气道:“再也不信你了。说好不吃的药丸也吃了,说好我来解决的人也抢过去了……你的话在我这里毫不可信了。”忽然想起云轩的嘱托,打横将赤着脚的人抱回床上:“别着凉。”
南宫清没过问脚上的铁链,也假装没看到小腹处衣衫湿掉的一片,面色如常地柔声问阎洛:“有没有吃的?”
阎洛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锁在床脚的铁链,神色未变:“稍等,云轩说你差不多这个时辰醒,已经备着了。”说完便出去端饭。
在门关上时,南宫清听到“铛”的一声,显然是阎洛有意在门外落了一道锁。
他掀开被子,打量脚踝上垫了绒布的枷锁,发现竟然这是玄铁所铸,同阎洛的阎罗剑是同一种材质,无奈地摇摇头。脚步声渐近,他又佯作无事地将被子盖好。
软烂浓香的什锦鸡粥散发着袅袅香气,隔着门缝就飘进来,勾人食欲。
南宫清明明看到了云轩在门口打转,但却被阎洛一脸阴沉地拒之门外。念及阎洛的状态太过不对,知是自己命悬一线给他带去太大冲击,南宫清也心中有愧疚,只能无奈地在心中叹息。
本是最为温性滋补的粥,可他刚吃下两口,却突然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把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阎洛此前已经向云轩详细询问了孕期的注意事项,了解到会有孕吐症状,但却未料反应来得这么快。
这孕期的各种反应来势汹汹,仿佛要一下子将过去没能作的妖都尽数归还。南宫清伏在床边,吐得天昏地暗,腹中无物,反反复复的酸水烧得喉咙发疼。他见阎洛蹲在一旁手足无措,眉头皱得鼓起三个疙瘩,也苦笑出来:“我也从未想过,怀孕是件如此辛苦之事。”
阎洛端着漱口水为他拍背,心中无比自责:“你还吃得下吗……我去做。”
南宫清想了想:“酸的。还有素菜。”
“马上去做!”
约摸一刻钟,阎洛就端着刚出锅的菜匆匆赶回来了,像是生怕晚了一步,人就跑了一样。
他开门便见到南宫清趴在床上,吐得满头是汗一脸狼狈的样子,还招呼他过去,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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