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妍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呀?”
林小雨安慰道:“他最初昏过去,应该是因为疼痛过度。现在还没有醒是因为我刚才给他打了麻醉剂,恐怕要过好一会儿才可能醒过来。从他的呼吸及心跳来看,只要不感染,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洪妍听她这么一说,才略放下心来。坐到床边,紧盯着趴在那里的刘文东,期待着他苏醒过来的那一刻。
这时,原本还因为对方似乎不信任自己医术而有些怒气的薛永仁,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且不说这位女道士所用的那些小巧而奇异的器械,单说她处理伤口那熟练的动作,沉稳的心态,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第一女郎中了。就是被人称作神医的他,也自认处理如此严重的外伤也没有这么熟练的手法。
他有心上前请教,可转念一想,无论这些器械还是处理的手法,恐怕都是其道门中不世传的秘诀。自己现在贸然相问,不但得不到真谛,反而让人以为是想偷学道门绝学,心生提防。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以后不怕没机会请教。于是一面夸赞林小雨医术高明,一面建议暂时不要移动伤者,以免影响伤口愈合。林小雨对此也表示同意。
既然要把刘文东暂时留在这,徐绍安便让钱远山去县衙门找王崤峻。一来,给他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二来,等那边事了,让大家都先到医馆来,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安排,钱远山答应着去了。
良乡县城不大,钱远山很快找到了县衙。向把守的差役询问了一下庙会伤人案的审理情况,被告知还在过堂。那差役听说他也是玉虚宫来的道士,又知道伤者的情况,便将他带到了大堂之上。
钱远山进了县衙大堂,就见和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情况差不多。知县老爷坐在公案后面,背后的墙上画着江牙海水图,明镜高悬的牌匾挂在头顶之上。大堂两边各站着四名衙役,手中握着水火棒。王崤峻、曾志林和钟福站在一侧,那个丁与昌和他的徒弟则跪在另一侧。一名差役站在公案的旁边,正听知县吩咐着什么。
带他进门的差役向知县胡有道通报了他的身份,正在吩咐事情的知县胡有道一听,便挥手让得他吩咐正准备去回春堂查看伤者情况的郑伯明先站到一边。而后示意钱远山上前,问道:“这名道士,你既是从伤者身边来,那伤者现在情况怎样,你如实告诉本官。”
钱远山施了一礼,说道:“回知县老爷话,贫道的师兄经由抢救,如今已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因伤势较重,仍然处于昏迷当中。据贫道精通医术的师妹讲,还需仔细观察几日,才能最终确定安危与否。”
胡知县听罢,一拍惊堂木,说道:“既然伤者目前还处于生死未卜之中,本案尚不能马上结案。来呀,将一众被告暂时予以收押。待伤者情况确定之后,再行宣判。三名原告也暂且不要离开县城,下次升堂还需各位到场。退堂。”说罢,袍袖一摆径直去了后堂。
在众站班衙役的推搡押解下,丁与昌和他的徒弟被押去了监牢,王崤峻等人则与郑捕头一起走下了大堂。
郑伯明信心实足的对王崤峻说道:“王道长放心,只要令师弟伤情确定了,很快就会有结果。这丁与昌的徒弟失手伤人证据确凿,又打又罚是肯定的。就是他丁与昌本人,也得问一个教徒不严之罪。”
王崤峻点点头,谢道:“多谢郑捕头帮忙向胡知县说明事情原委,才使得那丁与昌和他的徒弟没有辩驳的机会。待此间事了,贫道一定登门道谢。”
郑伯明听王崤峻这么说,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此事本就是王道长一方有理,郑某不过照实说明情况罢了。你我都是朋友,何谈一个谢字。”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王崤峻惦记着刘文东的伤情,便向郑伯明告辞,并约定一旦自己的师弟伤情有了结果,就会马上通知郑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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