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柱听了连连摆手,说道:“这倒不必,小人相信张先生的为人,小人只是没想到会有像张先生这么积德行善的人,是以才多问了两句,还请张先生不要介意。”
这时,顾安家在一旁插话道:“铁柱哥哥多虑了,不说别的,就从七爷肯伸出援手,给咱们这些个流民一条活路来看,就已经足以证明七爷是宅心仁厚之人了。既然可以救几百近千人,又怎么可能会让那十几个小娃娃饿死呢?”
“对,对,安家兄弟说的对”陈铁柱说道,“是哥哥想得多了,还请张先生多多包涵。”
张维信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陈壮士也是出于好意,怕那些孤儿们受苦。”
解决了陈铁柱的疑问,张维信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人,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木屋的边角方向传来:“在下常生俊,有个问题想请教张先生。”
张维信转目看去,就见说话的正是那个黑脸汉子常俊生。此人身量看着不高,显得非常健壮。面色黝黑,一脸的苍桑。眼睛虽然不大,但非常有神。听他有问题要问,张维信顿时就想起进谷之前顾安家介绍的有关此人的情况,而且也知道他想问的问题可能关系到此次收编流民的成败。
因此,张维信向常生俊一抱拳,说道:“原来是常壮士,久仰,久仰。张某曾听顾兄弟说起过,常壮士在逃难的路上,带着大家打退了多股土匪、强盗的劫掠,乃是有大能为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
常生俊见张维信对自己如此客气,有些意外,但丰富的阅历使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几句恭维话就忘乎所以。他向张维信还礼道:“张先生过誉了,在下只是一个瘸了腿的庄稼汉,哪有什么大能为。不过是靠着大家一起拼命,侥幸打跑了几小股强人罢了。要论能为,在下与张先生相差甚远呀。别的不说,单说先生身后的这几位壮士,即便是与在下在汉国军队中见过的那些精锐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呀。”
双方又说了几句谦逊的话后,常生俊把话锋一转,问道:“在下刚才听安家兄弟说,张先生以及张先生的那些兄弟们已经定下了章程,打算把那些在昨夜那次不成功的夜袭过程中,被斩杀的所谓‘山贼’的亲属都强行驱离此地。或者,即便是不强行驱离,也不会把他们带下山去做佃户或者长工,而是任由他们在山里自生生灭,不知是也不是?”
常生俊的问题果然和顾安家汇报的一样,而且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上来看,似乎对张维信这么处理有些不满。对此,张维信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的说道:“不错,张某与众兄弟确实是这样决定的。而且,在张某看来,这应该是最妥当的办法。”
常生俊闻言一皱眉,说道:“张先生可曾想过,无论是把他们留在山里,还是驱离此地,他们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条。可先生竟然还说这是最妥当的办法,在下实在不明白这办法妥当在哪儿。
不错,他们的亲人确实参与了对张先生家宅的袭击,但一来袭击未成,二来参与袭击的人也算是以死抵罪了。而且据安家兄弟讲,贵宅既无财物损失,也无人员损失,实在没有必要再因此事迁怒于活着的人,不然怕是有违先生救助流民的本意呀。”
说着,常生俊由于心中有些着急,便“嚯”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打算走到张维信的面前继续跟他讲道理。结果,他才要往前迈步,张维信身边的梁子岳、杨新已经一跃而起,拦在了张维信的身上。张维信身后的亲卫和兵士们,也呼啦一声将手中的燧发枪端起,全部指向了常生俊。
这突然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其他人大惊失色。这些个流民代表之前都和顾安家谈过,知道这位张七爷和他手下人的厉害,现在看到常生俊的话和行为激怒了对方,心里不可能不害怕。
那位问张维信问题的老者被吓得慌忙摆手,打算给双方化解,可却因为紧张,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还是那位陈铁柱心理素质稍微好点,见状赶紧从地上站起,拦在常生俊的身前,向张维信拱手行礼道:“张先生,张七爷,您息怒,您息怒。生俊兄弟这人比较耿直,说话也比较直率。他站起来不过是想与七爷您坐得近一些,和七爷您好好的谈事情,绝没有别的意思。七爷您千万别误会,千万别误会。”
这时候,顾安家也反应了过来,他可不希望因为误会而搞砸了这笔“买卖”,让自己几乎已经到手的赏赐飞了。所以,他也连忙从地上站起,拦在了梁子岳、杨新的面前,低头哈腰的说道:“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生俊兄弟确实只是想和七爷坐得近些,几位爷您千万别多心,千万别多心。”
此时,常生俊也明白过来了,知道是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对方的误会,以为自己要对他们的头领不利。而且,他从对方那些等级较高的护卫眼睛里,清晰的看到了杀气。这说明,这几个人都是经过战阵、杀过敌人的老手。他可以断定,只要自己下面的行为稍有异常,对方会毫不犹豫的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虽然不怕死,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也丢了性命。所以,常生俊连忙抱拳拱手,向张维信行礼道:“在下绝无恶意,确实只是想和先生坐得近些,好好说一说在下提的这个问题。只是在下行为有些鲁莽,还望张先生恕罪。”
张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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