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庚只有苦笑,但也深知在场的大宋重臣慎重行事并没有错,这样稳妥的方案几乎是大宋君臣的必然选择。反过来一想,这么一个改造项目,即便到了后世只怕也要几经周折,恐怕最后还要经过发改委审批才能实施。可是后世毕竟通讯和交通方便得多,走完程序也要不了太长时间,但是在大宋,要走完勘查、论证、试点再全面实施,没有两三年只怕是绝无可能。
因此茅庚很失望,心道,在如此羁绊之下,要办一件涉及公益的事都这么难,若要谈改革岂不是难于上青天!
但茅庚随即又想起了辛弃疾的遭遇,人家这个疑似穿越者到了大宋也壮志难酬,自己比人家辛弃疾嫩得太多,能蒙宋孝宗欣赏,以至于可以按部就班推进资水航运改造,自己该知足才对。
茅庚拿眼睛瞄了一眼时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茅庚刚才的注意力集中在廷对上,故而暂时忘记了饥饿,此时忽然发现快到晚饭时间,便感觉分外的饥肠辘辘,可廷对还没有结束,赵眘也没有提供点心的意思。
茅庚不知道廷对还要进行多久,茅庚本来打算透露自己能够为大宋打造火炮,让大宋君臣振奋一回,但是一番廷对下来,茅庚现在的着重点在于自保,想像一下,若是将火炮造出来,宋孝宗父子的感受将会如何?大约是既爱又怕吧。自己还没怎么施展本事,就被赵眘目为有“通天彻地之能”,若是再造出来一个大杀器,那岂不是要让赵眘父子寝食难安!因而茅庚决定,在取得当今官家的完全信任之前,暂时不要去造火炮之类的武器。
茅庚正在想伴君如伴虎之类的箴言,右丞相留正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茅易生,老臣建议官家向你买下制作水泥之法,由官府自产水泥,以满足大宋筑城守御之用,官家亦觉此事或能一试,老臣想问问你的意思。”
留正如此说话当然是为官家留了余地,但很明显官家就有官办水泥的意思,这倒是十分地出乎茅庚意料。妈呀!真要搞大国企么?要是廷对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的话,茅庚说不定就会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只要自己能当官营水泥公司的ceo,其他条件都好谈得很。但是现在不同了,刚才的一番廷对,让茅庚产生了想法,一就是不能呆在临安,在这里不但大受各方掣肘,还不便自己持续开发新科技。
自己在赵眘父子眼中大约已经变成了危险人物,要是呆在临安还不断开发出惊世骇俗的新科技,这里别有用心又善做文章的人不少,他们众口铄金,而君主从来多疑,要是哪一天赵眘父子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卧榻之旁的威胁,很可能小命都会不保。
可话说回来,既然在赵眘眼中自己现在是危险人物,那自己最好的自保策略是什么呢?
唉!还得从自己编造的故事着眼啊,根据自己的定义,万里之外的那个极大“秘密”应该是赵眘父子更为惧怕的威胁,要是让赵眘父子相信自己能够打捞出这个秘密呢!首先他们应该相信自己才是最好的人选,如果再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态度是诚心实意为了大宋,那就不但性命无忧,大约赵眘父子还会恩宠有加。
所以其二嘛,就是从现在起,就要让赵眘父子看到自己矢志为大宋取得“秘密”的诚意。
萧燧一看茅庚只是沉吟不语,又不禁有些动气,叱道:
“小子,你敢藐视天威么!行与不行,有话快说。”
倒是赵眘和气地为茅庚开脱道:
“朕是想跟他买,他要想卖才行,思量一番也是必然,萧爱卿不必逼他。”
是啊,老先生不要动不动就上火,你看官家多好。不过茅庚还是感激地对官家说道:
“多谢官家体谅!”
片刻之后,茅庚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一举多得的完美对策,这才说道:
“并非小子敝帚自珍,只是在说及水泥一事之前,小子有话要说,请官家允准。”
赵眘今日召二人廷对,虽然觉得茅庚太过神奇,令人隐隐感觉到某种压力,但总体来说茅庚的表现还算令人满意,他有话要说,自然便要让他说,因而微笑道:
“茅小哥只管说来。”
茅庚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便慨然说道:
“小子斗胆,以为大宋当下有两件事,才是重中之重。第一件,就是如何与金人抗衡,第二件,就是如何创造条件尽快打捞万里之外的秘密。关于这两件事,小子心中已有计较。”
赵眘闻言,哦了一声,心道这第一件事是我这么多年可没有少倾注心血,早年锐意北伐,可是如今已经知难而退。至于第二件,你刚才说要造什么深海神船才能打捞,难道真有指望吗?
茅庚既然开了头,便义无反顾继续往下说:
“小子曾听陈亮说过,坊间有一种说法,说的是大宋与金人两相抗衡,对大宋而言,是事关存亡,而对金人而言,只是事关输赢。只因金人输了之后,只须拍马逃到北面,大宋绝无可能一直向北穷追。但大宋则不同,只因大宋并无缓冲余地,再往南就是大海。故而此说也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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