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笑道:“江南的地都买完了么?要去那种蛮荒之地垦殖。照你说的,高拱去相也是必然之事。只要张江陵登上辅之位,我家也就不用担心了吧。”
徐元佐道:“主要是江南不适合甘蔗生长。”
“你要去台湾种甘蔗?”
“蔗糖是抢手货,利润极厚,考其生长所需水热土壤。台湾恐怕比闽粤更胜一筹。反正现在台岛上就一些海寇,他们只需要港口,不要土地,此时不占更待何时?”徐元佐道。
如今台湾还没有人种植甘蔗,大明的白糖出口全靠广东和福建。开台湾的最大难度并不在当地的猎头土著。而是以疟疾为的各种热带病。徐元佐并不相信中医无所不能,但是现在除了中国有医术之外,全世界都没医术啊!好歹道士们已经将对疟疾有效的药物范围缩小到了一定程度,具体该怎么用,只有进行人体试用才知道了。
一念及此,徐元佐又在想:是否要把李腾那个炼丹士带上呢?不过考虑到李腾肩负着理化启蒙的重任,还是多带点医生,以数量进行弥补吧。好在明朝的医生已经不是唐宋那样的纯传统医生了。蒙古人统治欧亚大6的时候,阿拉伯医术也流入了中国,虽然影响不大。但是给明朝的医生们带来了新的视野。虽然华佗时代就有外科手术,甚至开颅的传说,但是分门别类进行外科手术阐释的外科正宗出现在明朝,并非偶然。
如今写出外科正宗的陈实功才十六岁,还在学习阶段,显然靠不上。
徐璠不知道短短几息的功夫,徐元佐已经想了那么多事。他还在考虑台湾垦殖的问题,道:“你在辽东也铺设了产业,马上又要想着开垦台湾,这一北一南也差得太远了吧。”
“父亲。开垦辽东并不难,只要银子撒下去,山东人口就能涌入辽东。最多不过是三五年的事。而台湾开荒却是要靠人命和时间填进去的,即便现在就去勘探。等到设村立寨站住脚跟,最少也要五年。要真正成亩成顷地垦殖甘蔗,榨糖盈利,恐怕得以十年为期。”徐元佐补了一句:“若是生产手段未能改进的话。”
如果十年里能够造出可以投入使用的蒸汽机,哪怕是最古老的瓦特原型机,带来的技术进步也能大大提高开垦度。
蒸汽机又是一件让徐元佐叹息的事。他并不认为理工科出身的人能做得比他现在更好。不过穿越时若是带个知识广博的工程师,那真是能解决很大问题。起码不用为了一个“多胀式”的名词苦思冥想那到底是什么。
徐璠觉得徐元佐真是步步为营,一步接着一步走,让人有种永远都追不上的感觉。他知道没人能够改变徐元佐的主意,只好表示支持。他想了想,道:“敬琏,如今局面越来越大,收益也越来越高,你可有什么想法?”
徐元佐道:“不知父亲为何突然这么说。”
徐璠道:“等春哥儿春闱来,也该成家了。当初说要你过继,如今看来也不能急于一时,到底高拱一日未去,我们便一日不能松懈,你以族亲之身在外游走都已经略显张扬了。”
徐元佐知道徐璠这是要对产权进行分割,静静听着,并不说话。
徐璠继续道:“这两年只给你每月五十两的例钱,实在有些委屈你。我想着,直接从仁寿堂里析出两成股份给你,如何?”
徐元佐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笑了笑:虽然徐家给的月薪不足一提,但是自己狐假虎威,赚取的银两也不少。不过天赐弗取,必受其咎,徐璠要给股份那是更紧密的联系,硬推实在显得太过虚伪。
这可是一年六七万两银子的收入啊!
徐元佐道:“父亲的心意儿子自然明了。不过此事说易行难,还得看看大父意思。”
“你大父还觉得给你给得迟了。”徐璠笑道:“仁寿堂那边的是否还要开股东大会?我记得章程里有一条优先购买权甚么的。”
“同等售价之下,股东有优先购买权。”徐元佐道。
“那就不用了。”徐璠道:“这是家里分给你的,又不是卖。”
徐元佐笑了笑:“多谢父亲。”
徐璠道:“不必见外。族中资产总是有分有合,而且我想着,你总能找到更多的赚钱行当。”
徐元佐抿嘴笑道:“父亲过誉了。”
徐元佐对仁寿堂的股份并不是很巴结。他如果想入股,随时都可以通过增资获得股权。不过如此一来,就把自己从徐家摘了出来,等于自己扔了徐阶那面大旗。如今徐璠主动赠予股份,那就不同了,徐氏大旗可以继续扛着,每年还能增加数万两收入,岂不是两全其美?
徐元佐没看错徐阶徐璠,徐阶徐璠也没看错徐元佐。作为投桃报李,徐元佐主持的江南船行、辽东的商铺、码头、庄田,都可以带上徐家一起玩了。甚至于还没有眉目的台湾开,徐家也会与徐元佐捆绑在一起。
徐璠从自家仁寿堂股份里送出两成,换来的却是与徐元佐更紧密的联系,说起来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徐元佐估计自己若是不来徐府,徐璠也会在秋粮征收之前把股份送给他。不过自己来一趟总是好的,在走前可以跟仁寿堂众人开个大会,同时也给下面管理人员一些盼头好好干就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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