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召最近可能因为河阳出了事故,他又同时负责着安全工作,心里不顺脾气很大,好几次在面见乔远征的时候,都态度很生硬,但也从来没有失了分寸,居然用如此强烈的侮辱性语言来指责乔远征!这就是让乔远征一直到这会子,还觉得转不过弯来的原因。
可以说,这是乔远征跟随李文彬以来至今,第一次遭受如此窝囊没脸面的侮辱了,怎么不让他如同心里被扎了一大把钢针,又疼、又恼,又是委屈呢?
看着尹克明迷惘的一张脸,乔远征几近抓狂,多年的秘书做下来,虽然省委书记的秘书大多数时间并不理会文字类的东西,仅仅是从衣食住行以及时间安排等小细节贴身伺候老板,但李文彬对乔远征可没有“贴身仆人”的感觉,而是彻底把他当成了一只手来使用,所以,很多重要的文件办公厅报上来后,李文彬就让乔远征按照对他的了解程度,以他的认可角度先修改一遍,这样等他亲自看的时候,就会省力很多。而乔远征给李文彬做秘书前,原本就是整个省委办公厅年轻人中的翘楚,又因为跟随李文彬长期接触办公厅给省委书记拟定的高质量文本,文字水平当然是因高而水涨船高,等闲的文件尚且入不了乔远征的法眼,那么发改委每年都有的工作计划文件这类惯常的东西,经乔远征精心拟定修改后,如果还令严召大发雷霆,这就只能用“无妄之灾”来形容了。
“唉……”乔远征终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对着自己新培植的亲信,他终于露出了无力感,虚弱的说道:“别说你看不出来,我也看不出来!咱们去给严省长审核的时候你也是去了的,当时严省长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所以呀……听天由命吧!”
尹克明看着乔远征眼底那一抹深深地伤痛,猜也猜得出刚刚严省长肯定说了非常难听的话。对于尹克明代表的办公室来讲,挂着主任名头的严省长毕竟是距离太远,而他们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正是面前这位乔主任,主辱臣死的感觉油然而生,尹克明就说道:“您放心吧乔主任,我跟严省长的秘书冯宁关系还过得去,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询问一下严省长到底对咱们的文件哪里不满,这样就省得咱们猜谜儿了。”
乔远征的心头依旧涌动着耻辱感,如果按他的本意,他决不愿再走秘书路线偷偷打探消息,然后再迎合很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严副省长,但是,作为熟谙官场套路的他来讲,发自内心的上下级之间特有的“奴性”几乎不需要经过大脑,更不需要经过感情仰或是感觉的分析,立刻就左右了他的理智,让他下意识的就答应了。
尹克明也很机灵,恐怕给冯宁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说出严省长对乔远征不满的难听话无法回避,就走回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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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远征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乱纷纷的也没心思处理别的公务,只好百无聊赖的呆坐在那里,挖空心思的从严召第一次对他神态不善回忆起,一点点追溯每一个细节,意图找到问题的根源,以便较好的拟定补救措施,不至于继续恶化下去。
不一会儿,尹克明进来了,乔远征不言声看着他,等待他说出私下打探来的消息,但是尹克明的脸色却十分的怪异,带着一丝见了鬼般的不可思议,又带着一抹同情跟遗憾,还有几分的无可奈何,好久没有说话。
乔远征心知一定是情况很糟糕,心里一凉,但随之又萌生了一种天塌不下来般的自暴自弃,就无所谓的说道:“说说吧,大不了严省长不用咱们的讲话稿全盘自由发挥,然后向省里提议免掉我这个不称职的常务副主任,还能糟糕到哪里去,说你的吧,我受得了!”
“这个……”尹克明支吾了一下,他当然不能把从冯宁那里听到的关于严省长如何恼怒,甚至摔了杯子大骂乔远征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原因还是得赶紧说明,文件修改、从新打印也不是小工作量,可不能耽误时间了,就赶紧说道:“其实吧,这个也是意外变化,不能怪咱们……”
“你他妈会干脆点不?”乔远征终于忍不住了,抓狂的叫道。
“一句话,咱们在总结去年工作的时候,把河阳文化园以及玉文化基地的立项工作这个创意,作为在全省推广的榜样着重表扬了,很高调的号召全省各地市在经济项目创新上面向河阳学习。但现在河阳出了大桥坍塌事故,而且网络上出现了许多关于这件事的负面帖子,里面好多都提到大桥坍塌是因为文化园动工影响到了大桥桥基,这才导致那么坚固的大桥被一车烟花炸断,而咱们还在大肆宣扬文化园的功德,严省长以为……呃,他以为……”尹克明语速极快的说到这里,又支吾了。
乔远征一下子愤怒了!
的确,政府的年初工作会议,一贯都是分两步走,一是总结表彰去年的工作,而是安排部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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