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乃是老走镖的了,一眼就看了出来这陈大彪只怕是个跑江湖的三流货色,心道那伍员外乃是何等精明,杨班头更是石头里面都要捏一把油出来的歼猾人物,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带队?顿时对林封谨提出来的“诱饵”一说相信了几分。
不过尽管心鄙夷,李虎还是大步走了上前去应酬了几句,无非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一套,那陈大彪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要请李虎上座,说他的这个位置顺风顺水,来玩上两把一定是财源滚滚,通杀四方。
林封谨也懒得进行这些应酬,任李虎去弄,随意的招呼了几句就在旁边饮茶,这一次组建的商队里面,为了让各大户都尽心竭力,所以都被要求有至亲加入,林封谨自然就被归纳到了这些人当去,他倒是和伍家的小儿子,王家的姑爷围在了一起自成体系,看起来说得也是甚是投机。
当一干纨绔正在银笑着争论窑子里面的粉头“北妹”好还是“南姑”棒的时候,林封谨心忽然微微一凛,他肺神苏醒以后,嗅觉可以说十倍,百倍于常人,忽的在这个时候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并且是那种新鲜的温热血液!
闭上眼睛深深一吸后,忍不住就往西面的黑暗里看去,然后就见到了三四个男人从黑暗里面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男人瘦瘦的,却是个光头,头皮被刮得青惨惨的,颧骨若刀一般挺立得极高,满脸都是旁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不还的刻薄模样,他身边的伴当也都是脚步沉凝,眼高于顶的模样,看向席棚下面那群赌棍的眼神当甚至带着鄙夷,脚步如风的从旁边掠了过去。
而这帮人腰间的刀鞘上,还有未干的新鲜血迹!
“他是谁?”林封谨眼神微缩,却是不经意的询问旁边的王三郎道。这厮手面广,除了伍家之外,就是他家在这事里面参合得深,应该是对商队里面每个人都知根知底的。
王三郎往地上呸了一口,不屑的道:
“这帮鸟人是跑船的秦家找来的,当头的那个叫做付一刀,据说手底下很是有两下子,杀人都不要第二刀的,一个个傲得就和邀月楼的头牌似的,我呸,一群穷厮杀汉在爷的面前拿什么架子?”
林封谨哈哈大笑道:
“什么头牌,丢五百两银子出去马上就跪舔了,三郎看起来没在邀月楼的婊子面前少碰壁哦!”
一干公子哥说起女人自然是纷纷银笑,顿时将这话题岔了过去,林封谨却是已经对这群人上了心,若是真的县令要玩什么虚者实之的把戏,将自己这支商队弄个外松内紧的架势出来,那么自己这一趟的风险就大了!
他已经在地图上面研究过,从这回水县城到襄都走陆路的话七八百里,路上少说也要经过四处险地,就算是老天成全,少落雨水多天晴也起码要走上二十来天。这二十来天当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是很难说。
最令人担忧的,就是那些背后有其余的国家支撑的盗匪,手甚至会有符箭和法器之类的东西,这种封存有神通的玩意儿对官,将的效果不好,但是对付普通的散乱兵卒,商队护卫效果却是奇佳,更不要说是用来打开缺口,破坏掩体,或者说隐藏身形之类的了。
绕是林封谨早有安排,胸有成竹,这一晚上终究还是没有睡好,一直到了鸡叫头遍才沉沉睡去,结果没过多久就被叫醒上路,洗漱妥当以后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骑在了马上面。
好在林封谨身边全部都是随着商队出发的那一群富家子弟,与他们相比起来的话,林封谨的表现还是一般般的。那王家三郎干脆就缩回了马车上面去,其余的人两只眼睛里面全是血丝,衣服皱巴巴的,脸上甚至都还残余有姑娘的唇红,那哈欠一个接一个,貌似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从马上摔下来,来一阵风也能将人吹飞了。
旁边的那些护卫和家丁虽然默默的走着,但偶尔扫向这边的眼神里面还是有着掩藏起来的鄙夷。不过林封谨并不在乎这种目光,甚至巴不得旁人这么看待自己,而在乎这种目光的纨绔们都是昏昏欲睡在马上养神。
此时在二十余丈外的客栈二楼,那一名光头刻薄男子正盯住了下面蠕动而行的队伍,冷冷的不说话,正是付一刀,旁边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汇报说:
“咱们这支商队一共是二十四辆大车,随同的家丁和护卫一共是一百四十八个,都是个顶个的好汉子,咱们今天的计划是到大王庄歇脚,打前站的人已经在四更的时候骑马出发了,还有什么事情,请付爷示下。”
“个顶个的好汉子?”付一刀话一出口就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这些刚刚放下锄头的蠢货也配得上这称呼?”
旁边的一个汉子看起来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付一刀冷笑着一眼就剜了过去:
“说你你还不服了?胡老四,亏你还走了十五年的镖,就拿你带的那群废物来说,你敢说他们见了血不会尿裤子?这百来号人当,真正能派得上用场的还是王家的那群刀客,还有林家的那几十个护卫!”
“哼,我本来听说林家在运粮的时候又做商人又做强盗是不信的,现在看起来,嘿嘿!那个李将军手上没有几十百来条人命才怪,还有他身边那个背着弓的黑瘦蛮子两只眼睛就像兀鹰一样的尖刻………哼哼,林家这一次看起来是动了真格的啊。”
“林家能不动真格的?”陈大彪走了进来,满脸的横肉一颤一颤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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