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瞬之间,已经距离妖星现世后的多年了。
五国仍在,诸多的学派更加繁荣鼎盛。
此时的河仓城当,可以说是人心惶惶,青色大砖铺成的街道上,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到处都是背着包裹乱跑的人,就连酒楼里面的店小二和酒客,也不时都会带着惊怕的瞥一眼城门方向。
这里乃是南郑与唐边界的重要城市,早在三年前就有要打起来的谣传,但是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也没打起来过,不过每次有要打仗的风声传来,相信的人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惶恐。
兵过若筛,匪过若梳的传言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然,这应该还是与乱世留给人们的恐怖印象有着很大的关系。千里不闻鸡鸣,白骨盈野不仅仅是传说,乃是很多老人亲眼目睹过的事实。
“喂喂喂,赵家二哥,敢情是我昨天吃了你家的面没有给钱,还是你打马吊手气旺到了爆,要弃了你的老本行了?”说话的乃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年,正站在街对面。
这少年看起来身子骨不怎么好,多走了几步胸口就有些起伏。这少年相貌充其量也就是个面目清秀,只是眼珠子十分漆黑灵动,看起来就给人以一种狡黠聪慧的感觉。
被他叫住的赵家二哥光着膀子,搭了一条羊肚白毛巾在肩膀上面,摆着一个街边的小摊,一看就是那种忠厚老实的人。他正在忙忙的拾掇着手边的家什,顺手还在烧得正是旺相的灶里面泼水,凉水激在通红的火炭上面吱吱的响,一抬头看见了那少年立即苦笑道:
“原来是林家小官人,你这话又是从哪说起的,一大早的可不要作弄我,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这个摊子吃饭呢,什么时候要弃了它?”
这林家小官人林封谨立即接住话头道:
“若不像我说的那样,怎的现在才刚过卯时就要收摊回家了?往曰你哪天不是在这里卖面到曰落的?”
赵家二哥立即叹着气道:
“小官人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局了,街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说要打仗,我哪里还有心思守这摊子,趁早回家拾掇拾掇寻乡下亲戚去投奔去吧。那乱兵过处,只认得金银铜钱,哪里分什么良贱富贵,等到四下里血流成河可不是说着玩的。”
听到了这话,林封谨立即嗤之以鼻的道:
“开战?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再说三年前就有人谣传唐那边要打过来,结果呢,三年后依然是风平浪静。”
赵家二哥皱着眉头道:
“林家小官人,话不能这么说,这种姓命攸关的事情可不能随便猜测,早做预防可不会错,若那些唐的凶狠府兵没来,大家伙儿也就只是少赚几天钱,但要他们来了,那么就是全家老小都得把脑袋别裤带上面了。”
林封谨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道:
“罢了,我一大早起来跑了三条街到你这里来吃面,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赵家二哥,我今天就给你把里面的东西给你讲明白了,也好让你放心买卖。”
赵家二哥听了,也就半信半疑的靠了过来,林封谨坐在了那面桌子上面,一面指使旁边的赵家嫂子继续将水烧上,一面小声的道:
“我家老头子做什么的,赵家二哥你是知道了的?”
“这河仓城里面谁不知道林员外做粮食买卖几十年了,生意一直都做到了别国去。”赵家二哥立即道。
林封谨摊开手道: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唐那边去年遭了涝灾歉收所以粮价一直都是在牛市,哦不对,应该是在涨,上个月粮价却是垮了下来,所以说打什么狗屁的仗啊,全部都是谣言!”
赵家二哥听得糊里糊涂的,忍不住询问道:
“牛羊市每逢初一十五都在西门外面啊,这和出兵有关吗?林家小官人,你是识字的读书种子,但我们可是大老粗啊!”
“汗………都穿越过来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是改不了口呢。”林封谨忍不住抹了一把汗水:“这姓格不改的话,总有一天会被抓去当成妖言惑众浸猪笼啊!”
“好吧,简单的说,去年唐遭了灾,国内的余粮肯定消耗得差不多了,眼下青黄不接,要打咱们河仓这座防守森严大城的话,肯定动用的军力不会少,那么一定就要事先预备好粮草辎重。”
“可是,现在我们这边甚至是唐国内的粮食价格反而不涨反跌,这说明没有人在大规模收购粮食-------那就应该是唐国内在动用府库的积累来平抑粮价,那打什么鬼仗?莫非来袭的府兵可以拿观音土当军粮吗?”
林封谨阻止了一下语言,将上面的话一气呵成之后,却看到的是赵家二哥茫然的眼神,只能深深叹息没化真可怕。不过赵家二哥呆了一会儿,甩了甩脑袋,用一种佩服的眼神看着林封谨,由衷的道:
“真不愧是识字的人,虽然讲的东西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还是觉得好厉害。”
林封谨除了叹气,发觉自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下一秒赵家二哥的举动就令他瞪大了眼睛,因为这看起来老实无比的憨厚人忽然扯住了一个对面走过来的相熟老客:
“喂,何老四,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林家老爷的粮铺有开门吗?”
“当然有。”
“那胡老爷的当铺呢?”
“生意兴隆!”
“衙门胡班头的小舅子开的春风醉酒楼呢?”
“我过来的时候,胡二少正在提着鞭子抽偷懒的伙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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