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黄柳儿时又是一声冷哼,扬着脖子走了过去。
身影渐行渐远,黄柳儿方听见那人一丝半语,“死不了!”一颗心终是落了地。
☆、拒绝的人儿
何钊望着远去的周安安,抬头望向她娘:“娘,我觉得同行的手法我可以学学,您觉得呢?”
何文奎愣了愣,额角冒汗,不觉放松了手,何钊脱了手,便向周安安追去,顺便告知她娘一句,“娘,我去拜同行为师。”
何文奎空落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远远的何钊就招呼,“同行,同行,你等等我。”
身后稀稀拉拉跟过去一堆小医师,何钊的拜师不知怎的进了她们的心,不过片刻功夫,周安安身后聚集一群人。
孙乾将装药的大包裹甩到身后,锃的一声刀已出鞘,众人赶忙停下脚步,讪笑的望着孙乾。
何钊才不管不顾,绕过孙乾就去叫周安安,孙乾皱皱眉,这人怎的如此不识趣,看不懂人的意思?
小医师们试探的迈了脚步,孙乾一记冷眼瞪了过去,反了你们!
周安安看着冲到面前的何钊,“有事?”
何钊笑嘻嘻的,“同行,收我做个徒弟呗?”
周安安皱眉,“你又作什么妖?我不过是个刚出师门的小医师,如何收的了徒弟?”
“收徒弟不难的,你只要把你会的教给我就行了。”
周安安笑的意味深长,“我会的?医学典籍我背了上千本,你背完了我再考虑收不收你这个徒弟。”
“上、上千本?”何钊瞠目。
望向那群灼灼盯着自己的人,周安安道:“你们也要拜师?”
小医师们齐刷刷的摇头,她们才不要背书,还是苦涩不堪的医书。
周安安不禁发怒,“那你们跟着我干嘛?”他又不是被人围观的猴子,看了看风向,冷笑着将一把药粉洋洋洒洒的飘了出去。
拍了拍手,周安安笑的恣意,“你们慢慢看,我先回了!”
僵住的小医师们: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扎手的毒美人!!!
何钊终于识趣的退后一步。
周安安顺利的回到蓝山的大帐,看到帐外新起的锅灶,周安安觉得奇怪,“这什么时候弄的?”
孙乾笑笑,昨日里将军吃了一肚子醋,晚间回来便交代,在帐外新起锅灶,“您去医帐的时候,开始起的。米菜和一干用品都送过来一份,以后就不必再跑伙食营了。”
王医师将穆天赐的伤口包扎完毕,穆天赐强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毒素攻体又加失血过多,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了,恍惚瞧见榻前的人,还以为是在梦中,嘴角勾起虚幻的笑意。
她的体温如预料般的逐渐上升,脸上染了不自然的潮红,意识已然晕眩,却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生怕眼前的人片刻间便会消失。
黄柳儿接过王医师手中的盆子和帕子,“我来吧,您歇歇。”
拧干一张湿帕子,小心翼翼的敷到穆天赐的额头上。
穆天赐贪恋的凝视着眼前的容颜,嘴角挂着笑意,试探的伸出一只手,只是那将将伸到一半,人便昏了过去。
黄柳儿心里不是滋味,为她盖好薄被,便坐在榻前仔细为她换帕子。
从头到尾都是三个人的漩涡,因他而起的漩涡。他懂,可是他喜欢将军那么多年,如何说舍便舍?从待嫁之年到如今的大龄男儿,十几年的情思,如何说放便放?
可眼前之人又是何必?
黄柳儿在穆天赐的榻前傻傻的坐了一个下午,只机械的为她换着帕子。
夕阳西下,天色渐黑,穆天赐终于从昏睡中苏醒,眼睛眨了又眨,终是确认了眼前的人,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她毒素已解,腿部的伤对于多年杀伐的她而言,算不得什么。如今不过失血过多,身上没几许力气。挣扎的坐起身,额上的帕子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穆天赐还目不转睛的瞧着眼前的人,“柳、柳儿?”
黄柳儿回神,嘴角牵强的弯了弯,“可觉得好些?”
穆天赐猛地点头,“好、好多了。”又看向手中的帕子,张张嘴,“可是,可是你......”
黄柳儿笑意不减,眼里却有无尽的哀伤与怜悯,为自己、也为眼前的人,“是我做的。”
他与她是何等相似,对方小小的举动都能让自己感动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穆天赐颤抖着唇角,“谢、谢谢。”
黄柳儿摇了摇头,接过帕子放进盆里,端起木盆,轻轻道:“王医师交代,你今日吃不得东西,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柳儿......”穆天赐舍不得他走,留恋的凝视着他。
黄柳儿眼神里尽是悲哀,如何不忍终是开了口,“天赐,别再等我了,可好?”他自己的孽缘他自己守着,可她又是何必?
穆天赐眼中的亮光暗淡下来,满腔的不舍化为浓浓的悲伤,“柳儿,你可知你做不到的事,也是我无法做到的!”她抬起脸,眼神描绘那张熟悉到令她心痛的娇颜,“无论你等她多久,我都会比你更久!”
黄柳儿背过身去,出了医帐,脸上泪水斑驳,模糊的视线望向远方。
她说过他傻,可是她比他更傻!
蓝山废了许久时间,终是将明日粮食入仓的事情布置妥当,对着庄严提供的地图,几人再三确认,方才散了。这边,蓝山听庄严说穆天赐无碍,这颗紧提的心才算放下。
顶着月色方入了自己的大帐,蓝山看见趴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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