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林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群人正在往春联上刷浆糊,见舟和咋咋呼呼的跑进来,站在最外围的一位清俊青年笑着说道:“小和你终于把炮仗折腾完了?快来帮忙贴窗花。咦,这位是谁,你的同学吗?”
余疏林忙停下脚步,打招呼道:“你好,我是余疏林,新年快乐。”
“啊,你就是疏林?”清俊青年愣了愣,上下打量他一遍,脸上笑容变大,热情招呼道:“我是大房长子舟启,你跟着舟舟一起喊我表哥就行,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舟舟呢?”
余疏林被舟和拉着,不知道该不该喊对方表哥,便含糊的点点头,说了句:“新年好,哥在外面。”
舟和性子急,随手指指后面,说道:“表哥在外面,你自己去看!我先带疏林进去放东西,窗花你们自己贴啦。走,疏林我们进屋,不理他们。”
“臭小子,就知道偷懒。”正在刷浆糊的舟清仁闻言笑骂了他一句,朝看过来的余疏林友好的点点头,温声说道,“进屋去吧,喝点热茶暖暖手。”
“嗯。”余疏林乖巧点头,忍不住微笑。
忙活着贴春联的众人也早就停下了动作,一一跟余疏林笑着问好,一时间气氛融洽,倒真有些一家人团圆的味道。
梁舟落后一步进来,见这情形目光微暖,跟院内的亲人一一招呼过,刚准备跟着余疏林一起进屋,就被舟启拽住胳膊,直接抓了壮丁。
正屋里坐着位老太太,正跟围坐在她身边的女眷说话,红光满面的,看起来身体很是硬朗。
舟和扯着余疏林进来,低头开始在沙发上扒拉,随口问道:“姐,你看到我的包没有,我记得放这了。”
一位秀气温婉的女子从老太太身边站起身,嫌弃的撇他一眼,朝着余疏林笑着招呼道:“早就听舟舟提起过你,是叫疏林对吧,快过来坐。”
余疏林没想到大家对他都这么亲切,忙招呼道:“你好,新年快乐。”
那女子微笑,过来拉他,嘴里温和道:“我叫舟诗,你喊我表姐就行。”说着又帮他介绍屋内的人,“这是外婆,大舅妈,小舅妈,你随着舟舟喊就行。你是舟舟的弟弟,那就是我舟家的人,别拘束。”
余疏林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心中微暖,想起外面的梁舟,这次终于不再扭捏,跟着舟诗一个个喊了过去,笑着拜年。
那老太太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露出个笑容来,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塞他手里:“好孩子,看着就是个乖巧听话的,把这当自己家,啊。”
老人的手有些粗糙,但很温暖。他将红包手下,乖巧道谢。两位舅妈看着也是脾气温和的人,都给他包了厚厚的红包。
拿完红包,舟和带着余疏林出了正屋。
“啧啧,舅妈和我妈都偏心,你的红包比我的厚多了。奶奶的红包里是啥,看起来不像是钱,快打开看看。”舟和捧着游戏机,有些嫉妒又有些好奇的说道。
余疏林掏出老太太给的红包,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掌心。
“卧槽,居然是金条,这心偏得大了!”舟和瞪大眼,很有些愤愤,老人家一向不溺爱孙子,给红包都是按照平均水准给的,绝不给多,可现在这对比……偏心!
金条不大,厚度也不厚,但握着手里很有分量,上面细细雕着一些符文,看起来很有些古韵。
余疏林小心拿着翻看了一下,摸摸上面的符文:“这刻的是什么?”
“是平安符。”梁舟走到他身侧,看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解释道:“我也有一张,是外婆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的,没想到外婆也给你准备了这个。”
“表哥,你偷懒!春联贴完了吗?”舟和嫉妒得眼都红了,他怎么没有这金灿灿的平安符!
“我是客,你是主,这活不是该你做吗?春联贴完了,窗花还给你留着,去吧。”梁舟赶苍蝇一般挥挥手,拉着余疏林朝院子中的其中一间小屋走去:“我带疏林去休息一下,你快去帮忙。”
舟和被他罕见的打趣反击噎着了,跟青蛙一样瞪了半天眼睛,冷哼一声,跑门口继续放炮仗去了。
小屋的门是那种古老的雕花木门,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
房间很大,窗户却有些小,光线并不是特别明亮。
梁舟关上房门,转身帮余疏林摘掉围巾,问道:“外婆他们为难你没有,咱们吃完午饭就回去,晚上和何伯他们一起跨年,不在这过夜。”
余疏林眼睛亮亮的,摩挲了一下红包,说道:“大家都很好,外,嗯,外婆和舅妈们都给了我红包,表姐也很亲切。”他从小和余母相依为命,外公外婆早已去世,舅舅余修又是几年不登一次门的,每年过年都很冷清,像舟家这样这么多人一起吃团圆饭的经历,更是从来没有过……这种一家人团圆的感觉,太好了。
梁舟听他已经改口喊外婆,明白他终于不再把自己隔绝在这个大家庭之外,勾唇摸摸他的脑袋,笑道:“那就好,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过会跟我出去和舅舅他们打声招呼吧,以后就都是亲戚了,别太拘束,嗯?”
“好。”梁舟很少笑,但今天却是个例外,余疏林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转身推门往外走:“我去帮舟和贴窗花。”
梁舟拿着他的围巾跟上,心中有些隐秘的满足。
虽然大家让疏林跟着自己称呼,是想表达自己的接纳,但这样的情形,又何尝不像是新媳妇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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