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在叶之荫脸上亲了一口,小声抱怨道,“a多,你知不知道每次一想到你们研究所里满满的人……军队里外多,你同事又是读过书的,有学问,戴着眼镜……比如……”
“贺明?”
“嗯,总之差不多就是那种。”许天奇的脸可疑地红了红,“我特惴惴不安,你去上班,跟兔子进狼窝有什么两样?而且你和他们有话题聊,我高数都听不懂,什么拉格朗日的,想起来就头疼。”
“贺明有两个女儿,很可爱的。”
言下之意大概是人家绝不会出轨,许天奇严肃道,“看来你是真不懂——总之,对于我来说,要是能把你圈在家里,我绝对会这么做。但……”
“我去上班了。”
“嗯,那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干涉你。而且,”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你讲课的样子多好看啊?哎呀,我喜欢死你了。”
“噢噢噢——小媳妇!”几个少年在路边起哄,岳如峰皱皱眉头,依旧目不斜视,推着自行车。叶之荫缩着肩膀,垂头跟在他的后面,宛如一条死气沉沉的尾巴,毫无活力。
这几天他们两个还是一起同行,但叶之荫感觉到,岳如峰对他明显态度变得冷淡。他不在骑车带他,走路的时候,也保持着一段相当的距离。
“我,”叶之荫嗫喏道,“那个……”
“没什么。”岳如峰道,继续推着他的新车。夕阳在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影子,叶之荫一步一步踏在那片黑影上,整个人感觉简直要冻僵了。
明明是四月,春暖花开的好时节。
“哥,你怎么不高兴啦?”叶之澜蹲在家门口,用一块石片抠石墙上的青苔,叶之荫谨慎地望了一眼岳如峰,低声道,“你怎么不进去?”
“我没带钥匙。”叶之澜大大咧咧,目送岳如峰走远了,突然道,“你跟姓岳的吵架了?”
“没,没有。”叶之荫手忙脚乱里掏出一串钥匙,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叶之澜拾起来,“还说没吵架呢,你们都不说话了。”
“我们,以前也不讲话。”
“哪有,你去他们家玩,他妈可高兴了,阿荫是个o~”他哑着嗓子,怪模怪样地模仿,“你要好好照顾他~”
叶之荫脸色煞白,“阿澜,不要乱说。”
“说说怎么了,他爹不就是个破老师嘛,拽什么啊?”门开了,叶之澜欢呼一声冲进家门,甩掉鞋子趴在地板上,打了个滚,笑道,“哥,虽然你是o,可我也不想你以后嫁出去——”
“你!”
“尤其是嫁给那个姓岳的,他们家,有什么呀?”叶之澜爬起来,凑近了要抱哥哥的手臂,“你说对吧?”
“闭嘴!”叶之荫一巴掌打在叶之澜手上,男孩立刻安静下来,他明白哥哥是真的发怒了,“对,对不起,”叶之澜委屈道,“我没想……”
叶之荫自己也惊呆了,他居然打了自己的亲弟弟!叶之澜怯怯地看看他,“哥哥,我道歉了。”
“哦,好。”叶之荫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疼不疼?”
“不疼。”摇摇头,“真的不疼。”
“是我不对。但你以后千万别乱说。”叶之荫走进厨房,“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吧。”
“那天是周五,我记得很清楚。”
“是么。”
“隔了两天再去上学,”叶之荫缓缓道,“岳如峰,他彻底不理我了。”
周一下午,下起了雨。
春雨淅淅沥沥,溅起不大不小的雨花。叶之荫抱着胳膊,撑一把伞,在门口等待岳如峰放学。
冯继均这一天总算没有找他的麻烦,兴许是因为期中考试挂了一科的缘故,被父亲训得很凶,整整一日都蔫头蔫脑的。春风料峭,雨丝不时飞到他的衣服上,叶之荫一面默默地背诵着老师布置的课文,一面出神地想,要怎么和岳如峰道歉。
“你要考那里?”熟悉的声音,他立刻抬起头来。岳如峰和一个陌生的女生走在一起,肩并肩,共撑一把花花绿绿漂亮的伞。他看到叶之荫期待的眼神,稍微不自然地别开眼睛,女生道,“你要——”
“我们走,”岳如峰恢复了平日从容的神色,“刚刚你说,你也要去那所高中么?”
“是啊,你呢?”
“我……”
他们兴高采烈地交谈着,越走越远。叶之荫呆呆地立在原地,课文,他催促自己,刚刚背到哪里了?
忘记了,机械地迈着步子,雨下大了,水渗进鞋里。慢慢走着,走着,他知道,以后,他连这最后一个朋友,也彻底失去了。
(五十六)
许天奇吸吸鼻子,“阿荫……”
“我没事。”叶之荫笑容清淡,“都是过去的事情,陈芝麻烂谷子,今天想起来,就跟你讲一讲。”
“心里憋得慌,就跟我讲哈,我随时都有空。”愤愤不平多么苍白猫儿子从被窝里挖出来,抓着叶之荫的手按在猫头上,“科学家说,抚摸小动物有助于缓解心理压力。”
“我现在没什么压力,那个时候倒是真有。不过,小时候觉得迈不下去的坎,一两年的功夫之后,就变得无所谓了。”叶之荫用手掩住小八的脸,猫儿“喵”地哼了一声,蹭蹭他的掌心,满足地打起了呼噜。
“就是就是,你有小八,有大豌豆,嗯,你现在也是一个科学家了。什么岳如峰,滚他娘的蛋吧!”
“又骂人——”
“我忍不住,”许天奇皱着眉头,“你们学校的学生神经病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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