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十九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这东西,护着惊蛰往门里走。火力已经很集中凶猛了,一个不小心,风衣被射穿一个洞。彪哥大声叫着让他们趴低进门里去,来人的子弹却挡住他们的去路,一秒之后,对手遇到了阻碍,原来是二哥赶到。二哥打架不行,射击倒是不错,转眼间已经放倒两个。
余下的枪手有三个,现在分成两拨,一拨以车为掩体,一边往车上退一边回击二哥他们,另一拨集中火力攻击彪哥。彪哥一边还击一边想究竟是谁对他起了杀心。可吴家的事做得干净利落,别的仇家……他的扩张的确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但并没有严重到下杀手吧。无论如何,漆黑的夜里,对方眼神再好,也不能致命。他这么一想,便安心了,眼望着护住惊蛰的十九,忽然计上心来。
他努力挺起身,叫着十九,让他和自己一起护着惊蛰退进门里。十九并不知道自己顶多再撑三十秒,对方就会撤走,所以听从彪哥的话,张开手臂护着惊蛰往楼道走。惊蛰站起身,脚下踉跄,身子猛地扑出十九的保护,子弹正候着这个空当,飞一般向惊蛰射来,瞬息间,惊蛰被一个人扑倒,下一秒回身去看,彪哥捂着右肋,痛苦地趴在地上。
严忆尖叫着冲出来,被十九扑倒,两个人俯身到胡彪身旁,撕开衣服,子弹没进皮肉,只能看见一个不停流血的伤口。
严忆抱着胡彪边流泪边求惊蛰快叫医生,惊蛰吓呆了,缓过神才想起来拨急救电话。那伙人已经撤走,二哥跑过来一见这情景,立刻跟十九一起把彪哥搬到车上,一路连闯几个红灯,将人送到医院。严忆从来是个自制力很强的女人,丈夫告诉自己他要混黑道的时候,她也只是自己默默抹泪,人前永远一副坚强的贤惠妻子样,可搂着丈夫去医院这一路,她几乎哭哑了嗓子。胡彪的血止不住,她用力按住伤口,谁安慰也不听,偶尔抬起眼看惊蛰,几乎算得上憎恨了。
到了医院,人直接被推进急诊室,医生不叫严忆进去,她靠着墙站在走廊里,渐渐却镇定了些,自己的丈夫是受伤了,却远没有生命危险。她看得分明,知道这是苦肉计,偷眼看惊蛰,惊蛰半个身子靠在十九身上面孔苍白,大概比她还要害怕。
急救很快便结束,胡彪被注射了麻醉针,沉睡着出来了。二哥安排好病房,人直接被推进去,惊蛰要跟上来,被严忆阻止。
“医生刚才也说了,子弹卡在肋骨里,已经被取出来了,人醒了,养养就没事。”严忆尽量轻松地,“吓着你了,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嫂子……”惊蛰抓着彪哥的床栏。
“惊蛰,你顾虑的对,干这行的,就是有危险,像我这样担惊受怕免不了,我也不强求你了。”严忆拍拍惊蛰的肩膀,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回去休息吧,”
惊蛰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医院。
彪哥的麻醉劲邻近中午的时候才退去,严忆一夜没合眼,刚刚有些短暂的昏厥,被医生勒令休息。惊蛰坐在彪哥床边出神,十九就坐在他身边,彪哥睁开眼的时候,正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
他忽然有些心慌,这种情况下,严忆不会不在自己身边,现在看不到她,是她出什么事了么?
惊蛰见胡彪睁开眼,赶快凑上来问:“彪哥,你醒了?喝水么?”
胡彪的嗓子有点哑,是缺水了,他用舌头舔舔嘴唇,惊蛰赶忙递上水。就着惊蛰的手喝了,他把病房全看了一遍,问:“你嫂子呢?”
“嫂子昨晚照顾了你一夜,我看她快撑不住,就让她去休息一会儿。”惊蛰问,“要我叫嫂子来么?”
“不用,不用。”胡彪这才放心,长时间睡眠让他的头脑有些混沌,伤口有些疼,却在他承受范围内。斗室内静了一会儿,惊蛰忽然说:“彪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胡彪轻描淡写地笑:“说这话就见外了。”
惊蛰缓缓摇摇头,看了十九一眼,说:“十九的事情,我也不能再反对。究竟跟不跟着彪哥干,让十九自己决定吧。”
彪哥和十九皆是一愣,半晌,彪哥手肘撑着床,像是要坐起来。惊蛰过来搀,被他挥开。惊蛰实在不明白,自己答应了,为什么反而惹彪哥生气。彪哥几番努力,还是倒在床上,手握成拳,怒道:“我替你挡子弹,是拿你当兄弟,不是为了要你报答。你要是因为觉得欠我的情就拿十九还人情,先问问对不对得起十九!”
“我没有!”惊蛰着急地看着十九,“我不是拿十九还人情!”
十九把惊蛰圈进怀里,狠狠捂住他嘴,对彪哥道:“别难为惊蛰,彪哥,我跟你干。”
“唔……”惊蛰用力扒着十九的手,一双眼睛微微闪着水光。十九对他点点头,他却猛地在十九手上咬了一口,十九吃痛,松手,惊蛰扑在彪哥床边,有些气喘:“彪哥,你知道的,十九现在没有鉴别能力,他只是想尽快赚钱,所以惊蛰斗胆,跟你提个条件。”
彪哥眼中闪过一丝奇异:“说。”
“以后,十九想退出的时候,彪哥就要准他退出。”
“惊蛰,你在难为我。”彪哥苦笑,然而左右思量良久,却听到彪哥一声长叹,良久,叫了声:“我答应你。”
“彪哥。”十九握住彪哥伸出来的手。
这就算定了契。
下午严忆醒了就赶快来替惊蛰,见彪哥醒了,眼眶又有些红,惊蛰在一旁才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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