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还要带着小沈周一起去,他想见见孩子。”
过了将近半分钟,苏绍亭才反应上来:“是去南京?”
“不是,就是这面贾尔业爱路的公寓。”
苏绍亭慵懒地伸了一下腰,语气却特别坚决:“不去。元旦我要值班。”
“这个理由在父亲那里根本通不过,如果你真不打算去的话。而且,你也不能永远躲着他吧,除非你不想和我继续在一起。”
陈亦新的激将法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苏绍亭侧过身滑下去,拉开被子给自己盖上。只是陈亦新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撑起头看着对方:“父亲和我说过,在重庆时,曾去医院看过你一次。是不是那次……”
“别胡思乱想。”苏绍亭打断对方的话,他不想因为他,让他们父子之间刚刚恢复好的关系又出现裂痕,况且那次陈父确实是帮了自己,虽然那场谈话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给自己找了更好的理由:“现在又不是战时了,和中统那边交往过密,上头会有看法的。”
“真的?”陈亦新还是将信将疑。
“不然还能是什么。”苏绍亭打了哈欠,翻过身背对着对方:“好了,这个问题就讨论到这里,你和丁姨带沈周过去就行了。睡了。”
陈亦新熟练地在被子里剥下他的睡衣扔到床尾,又脱下自己的,从后面搂住他,并不断在他肩头亲吻:“前两天看杂志,说是在战后,美国那边都流行裸睡,据说这样可以有助于睡眠。今晚我们也试试。”
苏绍亭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可以明显感受到顶在他身后的坚硬yù_wàng,而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如果说以前在床上,他对陈亦新的种种挑拨只是不可抗拒的迷恋,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迷恋已经演变成不可救药的沦陷,而且是那种从ròu_tǐ到精神的双重沦陷。尤其是再次重逢之后,他的抵抗力更是直线下降,对方哪怕一个轻轻的浅吻,或者随便几下的揉搓,就让他乖乖地缴械投降,继而被吃得干干净净。
43、大结局
四十二、抗战胜利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内战的硝烟又起。国g双方又是谈判又是协约,最终还是剑拨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对手从日本人变成自己的同胞,苏绍亭用了近一年的时间也没有适应这个变化,反而对工作失去了热情。借着军统改组成保密局精简人员的机会,他递交了辞呈,但上面不予批准,理由是党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而他又是上海站的业务骨干。
这件事情让他郁闷了好几天,最后还是陈亦新想出了办法。第二天苏绍亭拿着广慈医院开出的医疗证明找到站长,证明说他旧伤复发,建议不要再从事过于繁重的工作。苏绍亭在抗战中受过重伤确是事实,现在旧伤发作,站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鉴于他是为抗战做出过贡献的,上面还特意给他在政府某机关安排了一个闲职,让他慢慢将养身体。
这件事传到两位当父亲的耳朵里,他们都颇为不解,但苏父只是发了两句牢骚这事就过去了,陈父却比较耿耿于怀,在他看来,年纪轻轻就在政府机关喝茶看报混日子,绝对是胸无大志的表现。“双十节”时,陈父从南京回到上海,打电话叫陈亦新回家聚聚。苏绍亭这次再也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只能带着小沈周,和陈亦新一起去了贾尔业爱路的陈宅。
一到陈宅,陈父就便两人叫到书房,苦口婆心地劝说苏绍亭重回保密局,如果他愿意,去党通局(中统改组)也行。可不管他怎么心之以情动之以理,苏绍亭就是不松口。经历了漫长的八年离乱,苏绍亭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和陈亦新在一起,弥补他们以前错过的那些时光。如果抗战还在继续,他一定会无怨无悔的坚持下去,可现在是内战,无关乎正义还是非正义,就是单纯的反感自己人打自己人。苏绍亭表明自己立场后,原本一直沉默的陈亦新说话了,表示理解并支持苏绍亭的选择。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陈父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了一声,只能作罢。
可就是苏绍亭这样最朴素的愿望也没有能够维持多久,到了1948年,大上海表面上依旧繁华,可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能感觉到平静下的暗流涌动。政府机关里更是人心惶惶,弥散着一种大厦将倾前的压抑气息。
这天午后,苏绍亭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从机关里溜了出来,回到马斯南路。隆冬的法国公园里,植物凋零,空旷萧瑟,加之天气阴冷,让人更加感觉抑郁。苏绍亭坐在长椅上,失神地看着前面的一棵玉兰树,右手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上的戒指。走,还是不走,现在真是个问题。陈亦新开的诊所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生意有了起色,现在走的话,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而且他们双方的老人年纪都大了,不会同意离开。如果不走,前景又不容乐观,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了。
忽然有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抬起头来,除了陈亦新还会有谁:“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陈亦新紧挨着他坐下:“闻着味找来的。沈周说你出去买烟了,还说不知道买什么烟,出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
“那小子,就知道出卖我。”苏绍亭干笑了一下,随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天空越发的阴沉,似乎随时都会下雪。
“我把诊所转让了。”
苏绍亭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今天才谈妥,明天公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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