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肖梦琴说的是别的什么企业,秦海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地就说出名称和位置来。但o就不同了,它是一家专业从事冶金设备制造和冶金工艺研究的企业,与秦海的专业有很多重叠之处,秦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前一世的秦海曾经参观过这家企业,与这家企业的几位高层有过一些往来。他这一次到马德里,也打算要去拜访一下这家企业,所以昨天晚上还曾经查过它的地址。
所有这些,秦海自然是不会向肖梦琴说明的,而在肖梦琴的眼睛里,秦海就成了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了。
吃过早餐之后,代表团兵分几路,各自前往自己感兴趣的所在。人数最多的一路,是由祝晓峰领头的官员和太太们,他们的任务是参观马德里的名胜,顺便再去逛逛马德里的商业街。其次的一路,就是红原钢铁厂的几位,他们自然是前往o去洽谈引进设备的事情。最后一路则是陈鸿程和秦海两个人,照着秦海的安排,他们要去访问马德里的几所学院。
“我们不是来卖钢材的吗,去学院干什么?”坐在出租车上,陈鸿程一脸纳闷地对秦海问道。自从兜里装进100万比塞塔的钞票之后,陈鸿程就不再觉得打出租车有什么不妥了,要不怎么说由俭入奢易呢。
秦海道:“卖钢材的事情不急,我们要先去建立一些关系网。只要把关系网建立起来,还愁钢材卖不出去吗?”
陈鸿程嘀咕道:“没听说过卖钢材还需要到学院去建关系网的,难道西班牙的规矩和咱们中国不太一样?”
秦海安慰他道:“好了,老陈,你就别琢磨了。你就想想,我做事还能有错吗?”
陈鸿程道:“我倒不怀疑你做事,只是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就这样傻跟着,什么忙也帮不上。总不太合适吧?就像昨天似的,我一句话都没说,全是你说了。”
秦海笑道:“你不用说什么,只要跟在我旁边就行了,你能够给别人制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
“好吧。”陈鸿程无奈了。他不知道秦海说的是真是假,但不管怎么说,他其实也没法发挥什么别的作用。他的英语水平不足以与外国人交流,专业水平就更不用提了。
两个人坐着车先来到了马德里的圣路易学院,据秦海介绍说,这是一家始建于19世纪的老牌学院。在材料学研究方面颇有一些名气。陈鸿程正奇怪秦海打算如何与学院里的专家们取得联系,却见他旁若无人地闯进了科研楼,对着楼里的门卫叽哩咕噜地报出了一串名字,接着门卫就开始给楼里的人打电话通报了。
再往下的事情,就更是让陈鸿程觉得惊讶了。他看到几名红脸蛋、高鼻子、半秃顶的西班牙人从楼道里出来,这些人先是诧异地对着秦海问了几句什么,听到秦海的回答之后。这些人便把秦海和陈鸿程迎进楼里,带到了一个有小黑板的小会客厅。
从秦海嘴里,陈鸿程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圣路易学院里顶尖的材料学专家,有搞金属材料的,也有搞无机材料的。秦海与他们用英语交流起来,一开始这些人还有点敷衍之色,不多时,他们的神情就变得越来越专注,也越来越兴奋。到后来,聊天完全变成了学术研讨。陈鸿程看着他们几个一边说一边在小黑板上写着各种公式,一个个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陈鸿程忍不住有些想笑,却又觉得可笑的也许是他自己,毕竟在这一群人中。只有他不知道众人在谈论什么。
“你们聊了什么?”从圣路易学院出来之后,陈鸿程拉着秦海问道。
“我和他们讨论了一下单边压痕法中残余应力的影响问题。”秦海笑呵呵地说道。
“……”陈鸿程无语了,秦海说的是中文,但陈鸿程偏偏听不懂这些中文的意思,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下一步咱们去哪?”陈鸿程问道。
“马德里大学,我知道一位搞工业过程的教授,可以聊一聊。”秦海说道。
“你应该早说的,我可以带本小说坐在旁边看。”陈鸿程说道。
“你们红海公司好像有这方面的学习传统。”秦海笑道,他想起自己初到曲武的时候,陈鸿程的手下苏亚波就是躺在床上看小说的。
接连三天,陈鸿程就在这种煎熬中度过。对于他来说,只有早上和晚上在酒店里的时候才是活得有价值的,因为他可以发挥自己的交际才能,与代表团里的官员们进行周旋。一到与秦海共同外出的时候,他就成了一尊人形自走道具,只能立在秦海身边,听着秦海与不同的人说着那些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小秦,马德里的学校和科研机构,咱们好像跑得差不多了吧?你可别忘了,咱们出来是来卖钢材的,还要采购你所要的煤炭和铁矿石,咱们别把正事给忘了。”到了第五天的早餐时分,陈鸿程终于忍无可忍地向秦海提醒道。
“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秦海没心没肺地对陈鸿程说着。
“好吧,反正说好了出来就听你的。”陈鸿程实在是奈何不了秦海,只能端着自己的餐盘跑去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秦海呷了一口牛奶,嚼了几片面包,抬眼一看,正见着红原钢铁厂的几位从外面鱼贯而入,众人的脸上表情都很严肃,尤其是肖梦琴,看起来疲惫不堪的样子,眼睛里还布着血丝。
“蒋厂长,这边坐吧。”秦海扬手招呼了一声。
蒋焕文看到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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