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本事。
剩下的全部都是灏宇企业的物资产权,和程扬禹的个人财产、银行信息、不动产股票等详尽的统计资料,所有文件的签署日期都是8月30日,这一天正是程扬禹出事的日子,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没有遗言,张扬霸道的签名替他行署了最后的意愿。
“路先生,全部清点完成,您在这里签字后,这里全部的资产都会转移到您的名下。”律师对他尽心尽责,这个人将会成为自己老板,不过处于职业道德,他也不会忘记现任boss的嘱托,“耀世计划是程总的心血,他认为如果还有谁可以理解他,完成他的心愿,那一定是您,路先生。”
路鸥然摸着那行名字微微扬起嘴角,你狠,这下我是真的跟不得你了。
10月金秋,灏宇国际与宸天科技战略合并,董事长兼ceo路鸥然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灏宇国际正式更名为宸宇国际。程扬禹,凡事不能都随了你的意,从今往后,我都要在你上面,压着你。
11月,程扬禹回来了,历经大小手术的之后,他的体重急剧下降,那么高大的人,缩在一个30厘米见方不到的骨灰盒里,再憋屈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路鸥然捧在手里掂了掂:“瘦了,国外的菜吃的不习惯吧,等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吓地小秘书差点哭出来,zoe不响,无声流下一行泪。
程扬禹的葬礼就安排在他和鸥歌举行过婚礼的教堂,这地方远离喧嚣,背山面水,路鸥然在山上择了一块视野开阔无遮无拦的风水宝地买下,带他认过地方,往后就住这儿了。
葬礼那天,一切从简,他和程扬禹分开这些天,度日如年,再遇见,身份总也绕了那么些人,各个看得他死紧,害得他想同程扬禹说几句体己的话都逮不上机会。
封了墓盖,以水泥密实封口,确保往后风雨不侵。
路鸥然亲自动手,那些工人啥都没干,每人封了个大红包,跟吃了喜酒似得高兴。
就是要这样,哭哭啼啼什么的太闹心。
“zoe怀孕了。”路鸥然坐在程扬禹的墓碑旁,双手枕头,“都说怀了孕的女人心软似水,刚才我都看见了,她哭得最凶。”他现在靠起来有点硌人,有手垫着还舒服点。
“还有james,当年我打断他鼻梁骨他都没有哭成那副熊样,喂,你们两个真的没事?”路鸥然做了个威胁的动作,“我警告你,在下面给我规矩点,你是我的人。”
“你就是个祸害。”他看着墓碑上相片中深邃的眼,“连鸥歌都为你哭了。”可是他一滴眼泪也没掉过。
山上凉,路鸥然在汉白玉的墓石上坐久了,秋风一打整个人瑟瑟发抖:“你喜欢花吗?”他醒着鼻子问,“下回来,我带点,我们种一圈。”又觉得娇花虽好,但一个大男人卧在一堆万紫千红中怪不合适的也不挡风,“要不还是种树吧,想种哪种树记得托梦告诉我。”
魏哲提了一瓶读书不低的白酒上来找他,一屁股坐程扬禹墓边,喝一口,倒一口,剩下的递给路鸥然:“喝口,暖暖。”
路鸥然接过来,一口见底。辣,钻心抠眼的辣,又烈又呛,泪囊被激得跟关不上的水龙头似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魏哲现在相信这小子是爱惨了程扬禹了,那家伙若是泉下有知指不定得意成什么样。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小子的脾气就跟你一样臭,不给上一口子狠的,都倒不出心里那些苦。就跟你一德行,不把命交到他手上,你都说不出那三个字来。
“跟我说说他。”路鸥然哭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他甚至都没有魏哲了解程扬禹。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四季的景都还没看遍就止步了,此生无缘。
魏哲挠头:“嗨,他有什么可说的。”想知道他啊,看你自己就成。他们都一样,做得太多,说得太少。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爱听谁的歌,爱吃哪道菜,一个人的时候爱干点什么。”路鸥然淡淡悠悠地说着,“往后来看他,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他会不会怨我?”说到最后,抽抽噎噎的音转了调,哀伤到绞心。
魏哲听得难受,吐出一连串脏话数落程扬禹是个混蛋,他告诉路鸥然:“这世界上要是还有一个人是他程扬禹心尖上的,那一准是你,你来,他就高兴。”魏哲说,“他就是怂,临了连句喜欢也没来得及告诉你,要怨也是怨他自己个儿。”
魏哲一抹脸,继续说:“那天他从“人间”把你捡回来,发了疯似的找我要你的资料,当时我就想啊,这家伙完了,这是要栽呐。你进医院那天,他连夜赶去找回来照顾你。知道为什么他答应和你姐结婚吗?因为那是最快最合法的权益转移途径,你想要做的事,他一早清楚。可是你说,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蠢,做什么多有的没的,都没有想过直接告诉你,他他妈爱你,爱得连命都可以交代了。”
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见上一面……
某个晚上,他一个人,有点狼狈,我帮他摆脱了一个纠缠他的男人,然后就认识了……
其实你最清楚,鼎盛迟早也是你姐的嫁妆,我是为他着想……
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法面对……
从头到底,程扬禹都没有骗过他。
路鸥然轻轻抚摸着墓志铭上的照片,左下角未亡人的位置上有一行小字,隽秀的字体,赫然刻着自己的名字。
谁说你蠢了?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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