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巽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张煌也不隐瞒,遂将之前他对李通所说的那一番判断说了一遍,只说得徐巽心中震惊,神色为之动容。
“好小子,竟有这般见识!”徐巽由衷赞道。本来他以为张煌只是一个普通的向往着扬名立万的小辈,因此他泰山军收不收都无所谓,而如今见张煌竟有这般见识,见猎心喜的他哪里会舍得这样的逸才俊杰在自己手中错过,在连说了三个好字后,点头说道,“既然你兄弟二人诚心投奔我泰山军,徐巽再三拒之门外,却是不妥。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我泰山军一员了!”
这话一出,孙观为之愕然,又惊又急,气鼓鼓地瞪着张煌。
然而张煌却视若无睹,在故意犹豫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大首领给我安个什么职位?”
“你想要什么职位?”徐巽笑呵呵地问道。
张煌想了想,说道,“要不大首领给个小头领当当?”
徐巽哈哈大笑,不置可否。但是看他满脸的笑容,无异于心中已经答应了。就算是初次见面,他对聪慧过人、胆气不凡的张煌也的确有不少好感。而至于张煌向他索要小头领的职位,徐巽也并无不满,毕竟张煌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找到他们泰山军的主寨,做到了这件就算是泰山太守何应派了许多人手也没能办到的事。似这样的人才,区区一个小头领的职位,何足挂齿?
这边张煌与徐巽谈得投机,那边孙观却气得面色涨红,他没想到张煌之前还是阶下囚,转眼之间便摇身一变成了小头领,要知道,他在泰山军呆了一年多,也只是一个小队长而已。
这个暂且不说,问题是,这两个人底细不清不楚,天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不是真话?
万一是泰山太守何应派来的奸细,那可如何事好?
想到这里,孙观按耐不住了,不顾一切地冲出来说道,“大首领,您三思啊,我觉得这两人行迹可疑,很有可能是泰山县派来的奸细。此人这会儿说得头头是道,可谁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说不好是他抓到了我军几个巡山的弟兄,严刑逼供问出主寨的位置,这会儿却在大首领面前信口开河。大首领,我问过了,巡山的弟兄,有几个没有按点回来,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们抓起来逼问了,甚至是被他们残忍杀害了!”
“……”徐巽闻言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收到了手下弟兄送来的消息,说今日有几个小字辈的弟兄去巡山,但是却没有按点回来,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连十几个,这在往常可是不多见的。
[看来大福那边得手了……]
孙观的话并没有激怒张煌,反而叫张煌心下暗笑,但是表面上,张煌却要装出气恼的样子,他怒声斥道,“那个孙什么的,小爷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三番两次地诬陷我?巡山的弟兄们不见了踪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么?”耿直而冲动的孙观闻言也怒声骂道,“就是你抓住了那些弟兄,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我山寨的位置……”
“去你娘的!”李通闻言也骂孙观道,“我大哥都说了是猜出来了,就你这个龟孙子还血口喷人……”
“你敢骂我?”
“我骂你怎么地?”
眼瞅着李通、孙观吵着吵着即将要打起来,徐巽脸上泛起几分怒色,猛地一拍座椅扶手,怒声喝道,“都给徐某住手!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记怒喝,仿佛狮吼虎啸,又像是天边惊雷,震骇地李通与孙观胸腔仿佛压了千斤巨石般,头晕目眩,一阵窒息。
就连张煌也不由得微微色变,心中思绪万千。
[好大的嗓门……不对,不是嗓门的关系,那一声喝中应该是掺杂某些特殊的东西……气势?对,是气势!徐巽在方才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彻底压倒了万亿与那个孙什么的……好可怕的气势!万亿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张煌望了一眼李通,见李通面色涨红、胸口起伏不定,心中很是震惊。他能肯定,眼下的李通恐怕连平时的五成实力都难以发挥出来。
再瞧那孙观,更是不堪,被徐巽一喝,他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至今双腿仍然打摆颤抖不停。
[这就是当过县尉的人物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么?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就令人从心底里感觉恐惧,难以抗拒……]
张煌又偷偷望了一眼徐巽,却见徐巽早已收敛了气息,仿佛方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过。
[那股强大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徐巽仅仅喝了一声,却有这样的威力?]
张煌心中不禁滋生几分渴望,毕竟徐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一角,非但超乎了他的想象,更是他至今从未涉及过的。
不过眼下,张煌也只能将心中这份对于力量渴望压制在心底,毕竟他还要继续施行击杀徐巽、解救臧霸父亲的计划,无论这条路是如何的艰辛。
为兄弟两肋插刀,不离不弃、死而无悔!这正是他黑羽鸦所奉行的教条宗旨。
“大首领……我代我弟弟向大首领赔罪。”张煌抱拳歉意说道。
“不关你的事。”徐巽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李通与孙观说道,“你们两个小辈年轻气盛,徐某可以理解,但是徐某有句话你们必须记在心中:无论此前如何如何,只要是成为了军中兄弟,就不可互生间隙、反目成仇。对自己兄弟背后捅刀子的,徐某绝不放过!记住了么?!”
“记……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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