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出雅致素净的味道。
居中的宽敞松软铁艺大床上,瘦弱的男人几乎陷入锦被之中,挣扎着坐起的动作带着紧张不安。
“詹老师,醒了?”厉戎推门进来,浅笑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半点的凶恶:“这么多天精神高度紧绷,我以为你得睡到明天。”
詹智尧几乎在看到厉戎的同时,以他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缩到床头,团着身体满心戒备:“厉荣你,你……这是哪里?”
厉荣勾唇,男人味十足的脸上几乎带着温柔的迷惑之意,软化人心的提防:“我以为你醒来第一件事是问房子拆迁的事儿。”
詹智尧迅速炸了,呼吸都变急促了:“你,你不许拆我的家!那是违法的!我不同意!”
“可是晚了,怎么办?”厉荣摊开手,做了个很无辜也很无赖的动作,好心的拿出手机,点开刚刚孙昌发过来的图片,举给詹智尧看:“喏,拆完了。”
五寸大屏上,一地砖头碎瓦,再无完楼矗立。那条可笑的条幅,示威般的挑在一根斜斜的钢筋上,乳白的大字扭曲,连不成句。
偏偏厉戎还雪上加霜的补充:“直接推了,什么都没留下。”
詹智尧发出一声短促的哭腔,像是喘不上气:“你怎么……”
“我怎么这么无耻?”厉戎拖过一把椅子,直接坐到床边,好整以暇:“我的不择手段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对吗,詹老师?”
詹智尧低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崩溃,瘦削的肩头依旧不可遏制的抖着。
好一会儿,带着鼻音的问话颤巍巍的出口:“你说墨陆他……不在了?”
“死了。”厉戎表情不变,甚至有点残酷:“前两年的事儿。”
一滴滴泪水落下,把墨蓝的被子洇湿,变成深深的墨点。
“他是怎么,怎么……”詹智尧废了好大的劲儿,依然说不出那个令他心碎的词儿。
“墨陆是怎么死的?”厉戎前倾了身体,伸手捏住詹智尧的下巴,甚至算是温柔的用了些力,迫着他抬头,露出满脸的泪痕和通红的眼:“哭成这样……你想问这个?问出来。”
詹智尧浑身都在抖,脸色惨白,语无伦次:“我知道他当年考得好,去了a大……我信守承诺,这些年不打扰他……他说过会考虑的……我不信……”
“想知道?求我啊。”厉戎松手,坐直身体:“直到去世之前,墨陆一直跟我联系紧密,我知道他的一切。你好奇,求我啊。”
“求你……”瘦弱的男人快被这个噩耗击垮了,嘴唇抖着满眼灰败:“告诉我。”
厉戎定定的看着他,眼底神情复杂,一闪而过。
“我求你,”詹智尧喃喃的,魔怔一般:“房子你们拆吧,人都没了,还留着房子做什么……拆迁款我也不要了,求你告诉我,墨陆他——”
“墨陆喜欢的又不是你,你不觉得这样自作多情不值得吗?”最平静的语气酝酿着最残忍的风暴:“你不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吗?”
詹智尧惊慌的看了一眼男人,迅速低头,只看到长而翘的浓密睫毛:“我喜欢他,就够了。”
厉戎低笑两声,意味不明。慢慢的开口:“告诉你可以啊,拿点求人的诚意出来。不要跟我说那点拆迁款,那个钱从你死扛着不肯签字那天开始,就没了。”
詹智尧死死咬住下唇,完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别的筹码:“都拆完了,我什么都没了……”
厉戎挑挑眉,话题转的突兀:“十年不见,你倒是不见老。”
“你也……”詹智尧是想讨好他的,可是他实在不擅长这个,脸都憋红了依然说不出个囫囵话:“你……变化很大……”
“是啊。”厉戎坦然点头:“改了名字,样貌也变了很多。不然你不可能给我开门,对吗?”
詹智尧用低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厉戎也不恼,兴致勃勃的:“詹老师,我有个问题疑惑不解,你能帮我解答吗?”
詹智尧推推眼镜,眼底的疑虑挡不住:“请……请讲。”
男人笑出整齐的白牙:“你昏倒之后,我在你家大概翻了翻,什么玩具都没找到。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这十年你是怎么过的?”
问的人温和,听的人却是刹那白了脸,双手握拳,指甲刺着掌心,微疼。
“你是柏拉图之恋的信徒?”厉戎一副很感兴趣的探讨之色:“还是说你一面暗恋着墨陆等着他,一面在外面找野男人làn_jiāo?亦或者你是环保主义者,喜欢黄瓜茄子胡萝卜这样纯天然的东西?”
“你,你胡说八道!”詹智尧脸上青白交加:“我没有!”
“哦?”厉戎拖长音,步步紧逼:“没有什么?没有柏拉图?没有男人?还是没有黄瓜?”
詹智尧要疯了,胡乱的摇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直等着墨陆,同意也好,拒绝也罢,我等一个结果。哪怕是死心的结果。”
蓦地,厉戎倾过身体,极其靠近床头的詹智尧,让对方瞬间高度紧张起来:“你,你干什么?”
厉戎浅淡的笑,双眼紧盯着他,右手却不紧不慢伸过去,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打个电话,可以吗?”
羞窘交加,詹智尧不自在的扭开脸:“这是你的地方,你随意。”
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旋即清晰的命令钻入耳道:“让小俊儿里外洗干净到房间去等我,说了给他奖赏的。”
詹智尧惊愕的转过来,刚巧迎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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