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最近越来越善于观察,一瞧凌宴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还没糊弄过去,干脆也来了个泼猴望远,还从车里拿出卸了弹匣的步枪,在手里一转,喝道:“呔,妖精!”
凌宴乐了,想到邵飞这几日特别辛苦,自己尚在休养中,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能陪他散散心也不错,于是抄起另一杆步枪,与他练起泼猴对打。
两人在车库玩得不亦乐乎,邵飞本就心情不错,平时因为紧张的局势与沉重的担子而压抑着的玩心给彻底勾了起来,越玩越入戏,不仅要打,还要喊,整个车库满是他腔调滑稽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来也”、“妖精哪里跑”、“吃俺老孙一棒”……
最后那一棒没让凌宴吃上,倒砸进了萧牧庭手中。
萧牧庭去指挥中心待了一会儿,暂时没什么要紧事,正好食堂通知开饭了,大家轮流吃,便想着叫邵飞一起去。哪想刚走到车库,就见邵飞和凌宴举着步枪对打,嘴里还喊着孙悟空的台词。
知道他们有分寸,所以萧牧庭也没上前阻拦,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唇角渐渐上弯。
正在这时,二人打了过来,邵飞打得专注,显然没注意到他,挥“棒”就朝凌宴招呼去,凌宴闪身躲开,这“棒”正好被萧牧庭擒住。
邵飞刚喊完“吃俺老孙一棒”,这下突然傻了,两眼盯着萧牧庭,脸颊火速蹿红,半晌后才惊声道:“队长你怎么回来了?”
他这会儿是又尴尬又着急又害臊,但看到萧牧庭去而复返又很激动,眸中流着缤纷的光,那小模样看在萧牧庭眼里,是出奇的可爱与动人。
一个不注意,就看入了神,半分钟后才温声说:“不回来怎么知道你们躲在这儿破坏枪支?”
凌宴连忙将步枪挂在邵飞手臂上,转身就走。
邵飞瞪眼:“凌小宴!”
凌宴已经快步走远了。
邵飞抱着两把步枪瞄萧牧庭,“我们,我们没弄坏枪。”
萧牧庭忍俊不禁,想再逗逗他,又有点不忍心。恰在此时,邵飞肚子发出一连串咕噜声。萧牧庭笑道:“走吧,开饭了。”
去食堂的路上,邵飞一直跟在萧牧庭后面。他喜欢踩萧牧庭的脚印,喜欢这种步步紧跟的感觉。虽然并肩站在一起也很美好,但是每个脚印都叠在一起亦叫人欣喜。
要比肩,也要脚印叠脚印。
萧牧庭知道他在后面搞小动作,忽地转过身,刚好与他撞个满怀。
一人宽容地笑着,一人窘迫又高兴地瘪嘴,远处有零星的枪声,近处飘起阵阵炊烟,战火中难得的宁静,似乎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跨年宴其实说不上丰盛,毕竟条件有限,有得吃就不错。邵飞与萧牧庭坐在一起,见对面桌叶朝不停给凌宴夹菜,也有模有样地往萧牧庭碗里塞排骨。吃得差不多时,巡逻归来的战士冲了进来,个个饥肠辘辘,兴致高昂,恨不得把食堂扫荡个精光。
萧牧庭给邵飞盛了碗汤,“吃饱了吗?”
邵飞端起就喝,咕噜咕噜的,喝完一抹嘴,红光满面:“吃饱了!”
萧牧庭见他嘴上的油基本糊到右手上去了,拿过一张纸递到他左手上:“下巴还有油。”
那油其实是邵飞故意留的,等着队长给擦呢,结果等到的只是一张卫生纸。邵飞嘴里发出“biu”一声,像被戳漏气的皮球,任命地抬起左手擦油,右手却被牵住。
萧牧庭牵着他的手指,帮他擦掉了手上糊着的油。
这动作相当低调,挡在桌子侧下方,谁也看不到。
它远没有擦嘴上的油那么引人注目、那么亲密,但对邵飞来讲,却是等量的冲击。甚至因为太过隐秘,而有种不可告人的雀跃。
萧牧庭将用过的纸放在餐盘上,拿起朝水槽走去。邵飞愣了一会儿,在跟上去之前抬起右手,吧唧一口亲上去。
另一桌的艾心道:“我靠!飞机你真恶心!”
邵飞吓一跳,还以为萧牧庭给他揩手的事曝光了。
艾心又道:“你没事亲自己的右手干什么?在新年来临之际感谢它又帮你撸了一年?”
战友们哈哈大笑。
邵飞本来有点气愤,张嘴就想怼回去,但转念一想,平时自渎时确实是用的这只手。
再一想,队长刚才擦过这只手。
结论——以后再用这只手撸,不就是等于被队长摸?
邵飞突然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懒得跟艾心吵架,端着餐盘一溜烟跑去水槽。
萧牧庭已经洗完了,看他傻乎乎地冲来,笑着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大事!”邵飞边刷餐盘边说:“天机不可泄露!”
因为本该在哨位上执勤的战士吃跨年流水席去了,夜里邵飞临时顶替,拿着狙击枪上去守了3小时。和上次的紧张、慌乱不同,这回营外非常宁静,就连经常能听到的枪声也消失了。用夜视望远镜能看到附近的武装据点,平时据点的碉堡、围墙上总是站着手拿ak47和砍刀的人,现在那些人已经不见踪迹,大约也是吃跨年宴去了。
邵飞不由自主走了神,想起小时候和哥哥、外婆一起庆祝元旦和春节。那时外婆会做一桌子好菜,他坐在桌边敲碗,等着哥哥将鸡腿夹到他碗里。后来外婆和哥哥都不在了,家里只剩他一个人,第一年他还好好地守了个岁,后来就不过了。
身边没有一起守岁的人,不管是元旦还是春节,好像都与平常日子没有分别。
令他略感诧异的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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