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了,重又扑到床上,嘶声喊道:“这是我的东西!”
祖杲心中已然了了。他冷哼一声,道:“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保证不妨碍你的事情。你和你的小情人,天涯海角,随便去哪里。若是你不肯,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心蓝闻言,一阵心痛,不假思索地答道:“你休想!这都是我的!我跟了你们父子两个人这麽久,这是我应得的!”在她看来,这些钱就是她和秦俊今後幸福的生活的保障。她是不会放手的。
祖杲冷笑道:“你不要不识好歹!难道你还能打得过我吗!”顿了一顿,他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狠声道,“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你最好答应我的条件,不然……哼!”
心蓝在心里极快地思索著。她知道今日撞在祖杲的手中,不答应他的条件,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这些钱现在几乎都等於自己的命。她想了想,缓缓地坐起身,抬手理理散乱的鬓发,对祖杲道:“我可以给你一些。但是不能全部给你。我们一人一半。”
祖杲闻言,不料她倒要和自己讨价还价。他看心蓝的样子,是绝不肯全部都给自己的。但是眼看著这笔财富,又实在舍不得。
他一犹豫,心蓝以为他已经动心了。就凑过身去,偎在他怀里,撒娇道:“祖杲,你难道一点旧情也不肯念吗?”
她身子一动,被她挡在身後的金条露出来,明亮的电灯光射在上面,发出诱人的光来。祖杲只觉眼前一片金光闪闪。他低头再看心蓝,觉得这张以往看起来十分漂亮的脸蛋,此时却感到极端的厌恶。他狠一狠心,猛地用双手卡住心蓝的颈子。他用力地咬住牙,两片厚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脸狰狞之色。他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心蓝喘不过气来,喉咙处疼得作呕。她的两扇鼻翼快速地扇动著。她的脸涨得越来越红,眼球也逐渐凸出眼眶。
也不知过去多久,祖杲感觉到心蓝的身体一阵痉挛之後,不再挣扎扭动了。他才松开双手,喘著粗气,跌坐在地板上。在刚才的挣扎中,心蓝右脚上的鞋被蹬掉了。祖杲望著心蓝套了丝袜的右脚脚心,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的捧著它亲吻,不觉身上起了一阵寒意。
他深深喘了几口气,站起身,先将金条重新用包袱包好,然後将心蓝左脚上的鞋也脱掉,把她的身子在床上摆平,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只露出一小截脸和头发来。他做完这一切,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发出灰白之色。他正打算扭头去看时间,房里陡然响起锺声。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冷不防脚下一拌,跌倒在地上。他定了定神,将装金条的包袱抓在手中,坐在沙发上等著。待听到走廊里传来响声时,他一眼也不曾朝床上瞥去,直直站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头向两边看一眼,见此时走廊里没有人影,极快地闪出屋子,将房门关上,竭力地放出平常之色,走下楼梯,离开了旅馆。
秦俊到了下午三点多锺,借故离开报馆,去见心蓝。谁知到了旅馆,他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她应声。他便感到有些疑心。这时一个茶房走过来,问道:“先生,您找谁?”
秦俊问道:“这里是不是住著一位女客?”
茶房回道:“是。昨儿半夜里住进来的。”说毕,望著秦俊微微一笑。
秦俊虽觉他的笑容有些奇怪,也不无心深究,又问道:“这位女客出去了吗?”
茶房想了想,道:“没有呀。我不曾看见她出去。”在他以为,是房里的男女装作不在的样子,不肯开门罢了。因为他也没有看到半夜里後来的那位男客离开。
秦俊觉得奇怪极了。他分明和心蓝约定了下午见面,让她不要出去,在房里等自己。而茶房也说不曾见她出去,可为何不肯开门呢。他怕茶房起疑,半自语道:“多半是睡了。我再敲敲门吧。”说毕,又敲了两下门。屋子里依然没有反应。
茶房见状,道:“我给先生你打开门吧。可能夫人是睡得太熟了,没有听到呢。”说毕,向秦俊笑了一笑,转身去取钥匙了。过了不多久,他就拿著一串钥匙又走回来,将房门打开。
果真,二人看到床上正躺著一个人在睡觉。枕头上散乱著一片黑黑的发丝,洁白的额头露出一截在被子外面。二人对视笑了一笑,茶房便轻声地走了。离开时还将房门关上了。
秦俊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推了一推心蓝,笑道:“你倒是睡得熟,像头死猪似的。我敲了半天门,竟也没听到。”
他说完话,等了一等,却不见心蓝有反应,便掀开被子,待他看清心蓝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尽,露出可怖之色,心脏立刻“扑通扑通”猛烈地撞击他的胸口。他不觉站起身,倒退了几步,眼望著心蓝的尸体,心越来越往下沈去。忽然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边开始晃动,使得他的身子难以立稳,晃了两晃。他急忙扶住床栏,定了一定神,慢慢地平缓呼吸。望著心蓝的尸体,怔然许久,不知所措。
第十五回一语点破暇玉裂缝
停了些时,他终於镇定下来。他想起立刻就走。但是转而想到茶房曾见过自己,一旦事发,与自己是有极大的麻烦。但是不走,难道就在这里守著一具死尸不成。他一时拿不定注意,焦急地在屋子里来回踱著。却也奇怪,他越想到床上躺著一具尸体,就越觉得这屋子里发冷。他忍不住朝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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