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是卡死不动,这还不是春运期间啊!顾羽乔对这号称耗资3亿人民币打造的“新一代天朝第一购票系统”彻底无语。
最后,还是何扬大手一挥,打了几个电话,甜腻地叫了一阵叔叔伯伯后,弄到了两张二等软座“人情票”。
顾羽乔斜眼看他,满目透出悲愤的两个字――特权!
何扬好笑地拍拍他的头,道:“人情什么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何况以后终究是要还的。”
顾羽乔想想,也是,比起挪用**、贪污**什么的,这种简直是小儿科了,何况又不是不付钱。
票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五月一日早上八点,何扬和顾羽乔坐上了传说中的“京广高铁”。
自京广高铁落成后,从京城到顾羽乔老家小城最近的动车站的旅途时间缩短了一半,而普通座的票价差不多是全价机票的一半,重点是沿途还能欣赏一下天朝南北景观的差异,不失为一个出行工具的好选择。
顾羽乔的老家兴城是湖南省c市底下的一个小县城,号称是富裕县。
下了高铁,又辗转坐了一个半小时的汽车,终于到了兴城。
客车在老城区的汽车总站停靠,一下车,好几辆摩托车一拥而上,操着一口兴城腔叽里呱啦地抢生意,典型北方人的何扬听得云里雾里。他倒是能明白这几个人的意思,但那火星语组合起来他半个字都听不懂的!你确定这说的是汉语?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何扬还是不得不感慨一下天朝的地大物博,也庆幸他家小乔的普通话还不错,至少平翘舌和nl分得挺清楚。
大部分湖南人说普通话之所以nl、平翘舌或前后鼻音不分,主要是因为“母语”乡音体系中很少有n、翘舌和后鼻音,应用地并不好,就像许多国人不能适应t和阿拉伯语的小舌音一样。当然,方言中一些特殊的发音,普通话中自然也是没有的,还能从中依稀听出上古遗风。
“谢谢啊,不用了,恩(我)们的屋蛮近,自个走过去。”顾羽乔见怪不怪地用兴城话回了几个摩托车骑士,然后示意何扬跟着他走。
同样是兴城话,福至心灵的何扬还真就听懂了顾羽乔的话。果然是自家人,许是声音熟悉的缘故吧。
一路上十多分钟的时间,一边走在狭窄的街道上,顾羽乔一边随手指着两旁的建筑,县政府、新华书店、教育局,曾经的电影院现在改建成了最大的超市,甚至还有一个肯德基,以及它50米内街对面的专职连体婴麦当劳。
“那条就是兴城的主干道,就500米,有时间带你去逛逛。”
所谓的主城区,居然十多分钟就贯穿了,这让第一次到“县里”的何扬新奇万分。
两人进入一个老旧的住宅区,并不像大城市普通的小区那样规划得错落有致,房子横七竖八地落着,绕着一座小山而建。
“那栋就是了。”顾羽乔指了指其中一栋四层高的小平楼,白色的石子墙,刷着红色的边线,但多处已经呈现褪色的痕迹,这栋楼在周围众多建筑中看上去新一些,但依旧能看出些年纪。
“哟!这不是乔乔吗?回家啦!”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个购物袋走了过来,见到顾羽乔顿时惊喜地打招呼。
这一带是县医疗系统的家属楼区,人民医院、妇幼保健院、卫生局、中医院……说得上号的单位几乎都在。顾羽乔从小在此长大,大部分人都认得他,更何况是单位里少数几个能考上211重点大学的孩子!
提起顾羽乔,这院里的人都要竖个大拇指。
十五年前,也就是顾羽乔八岁的某一天,雷雨交加,在水电站上班的顾爸爸上工时不慎被严重电击,在医院弥留了好几天终究撒手人寰。
顾羽乔永远记得,那个暴风雨的早上,爸爸亲了亲他肥嘟嘟的脸颊出去上班,还说要给他带好吃的。也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妈妈医院的同事阿姨来到他的教室,把他接走,并有些不忍地告诉他,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顾羽乔早慧,他依稀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却没有真实感。他只知道,当自己闯了祸,或者考试没考好,妈妈的脸拉得老长,但只要他躲在爸爸身后,总能躲过一顿板子。爸爸的背影永远是高大的、挺拔的,仿佛能替他遮挡所有风雨。
但一夜之间,那个背影轰然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顾妈妈哭得肝肠寸断,年幼的顾羽乔却只是摸着爸爸失去温度的手怔愣不语。
那之后,顾妈妈擦干眼泪振作起来,她还有一个儿子要养。
顾羽乔也很争气,学习和生活上基本从不让妈妈操心,连叛逆期似乎都没有过。考上大学后的酒席上,顾羽乔拿着话筒,说了一番平时从不出口,却真挚肉麻的感谢话,让顾妈妈不禁感动落泪,旁人唏嘘不已,无不称赞:乔乔是个好孩子!
尽管拿到了一笔抚恤金,但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他们娘俩依旧捉襟见肘,儿子一天天长大,眼看着必需的生活费和教育经费越来越多,更何况还要存钱给他结婚买房。顾妈妈咬咬牙,走走关系保留了在医院的公职,毅然出去单干,开始是小诊所,口碑打开之后跟人合伙开起了一个小型的妇产医院。
毕竟是从业二十多年的医生,又是县最好的公立医院出来的,顾妈妈的牌子也算响亮,上门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娘俩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孤儿寡母,能有今天的成就,人们纷纷都封顾妈妈为女强人,她对此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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