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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陆臻着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东尼是谁。可一时间又搞不清楚秦若阳与这位线人的私交如何,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林奎也死了。”秦若阳慢慢说道。
“嗯?谁?”陆臻搜索枯肠也没记起这个名字。
“林奎,我的助手,你见过的,个儿比较高的那个。”。
“哦……哦。”陆臻的脑海里依稀浮起一个影子,极浅而淡的,面目模糊。
“你不记得他了吧?”秦若阳苦笑,有些凄怆的味道:“他还在我面前夸过你,说你在记者会上表现得很好。”。
“主要是……都没怎么交流过。”陆臻有些抱歉地。。
秦若阳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眉目凝定着,一声不吭。陆臻总觉得哪里不对头,试探着凑近安慰道:“干我们这行的你也知道,难免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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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特确定已经死了,尸体被他的部下带走了。”秦若阳做了一个从中间一切两半的手势:“吉布里列把雷特的大营给冲了,冲得四分五裂的。”
“呃?那很好啊,吉布兄这次赚大了。”话题转得太猛,陆臻几乎有点噎到。
“方进有消息了,你们队长还在失踪。”。
“啊?”陆臻心头一凛。。
秦若阳却紧跟着说道:“现在,有一支队伍正往南珈过来,说是要报仇。”
消息一个比一个劲暴,陆臻的脑子几乎接不上趟,条件反射式地追问道:“谁?多少人?”
“是雷特弟弟手上的一支,大概有三千多人。”
“你他妈不早说。”陆臻顾不上骂秦若阳不知轻重,一边往值班室跑,一边吼道:“全区一级战备!!”。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云霄,南珈基地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向自己的岗位狂奔。警戒力瞬间加了三倍,难民们跑回到自己的帐蓬里,米加尼带着基地的保安们一个分区一个分区的清点计数,好控制难民的行动,不让他们乱跑。无线电台的群通道里顿时挤进了很多人,各自七嘴八舌地问着:发生什么事儿了?。
陆臻把各项命令下达完才想起找秦若阳算帐。他怒气冲冲地一脚踢开会议室大门,却发现秦若阳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直沟沟地盯着墙。
“秦若阳,你这算怎么回事儿?”陆臻强行收敛了怒气。
秦若阳缓缓转过脸来看他,眼神空洞:“为什么,我做了所有对的事情,结果还是这样了。”
陆臻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去,怒火散得一干二净,倒是有些慌了起来:“师兄?”
“你说我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为什么是这样子呢?”秦若阳痛苦地捧住头。
“你,你别想这么……你这也想太多了啊。”陆臻这会儿脑子里也乱七八糟的,实在没有余力安慰这个心情沮丧的男人。
“准备撤吧,南珈守不住了。”秦若阳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有这么厉害?”陆臻不信。
“你这里难民太多,打起来控制不住,会有人反。”秦若阳又恢复了他面无表情的阴郁郁的样子,思路清晰而犀利:“他们呆在南珈不过是为了活命,谁给他们活命,他们就会听谁的。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信得过的人不多。”
“可是,上面的命令还没下来……”陆臻仍然迟疑的,他为南珈付出了太多,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快了。”。
陆臻咬牙切齿地:“那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当然。吉布里列会把地盘再抢回来的。不过就是再死点人……”秦若阳喃喃自语地:“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投降?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投降……”。
“组长!一号线,聂卓将军电话!”陆臻听到郝小顺在值班室里大喊。
聂卓的命令很简单:为防万一,撤!。
不是守不住,而是死不起。现在毕竟不是什么战争时期,如果一不小心在南珈死伤太多中国石油工人,那种强大的政治舆论压力决不是任何一个高层人士愿意看到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人撤出去。。
当然,这样一来油田的技术人员撤退一空,万一遇上什么意外,或者南珈不幸被对手占领了的话……那个经济损失也将是相当可观的。。
秦若阳站在陆臻身后听完命令,如释重负地说道:“最后的战役,看你们的了。”
陆臻瞳孔收缩,正了正军帽,利落地低吼:“是啊!”。
战略转移的方案是一早就做好的,车轮滚滚,一个庞大的车队从库房里开出来,加油检修。难民们嗅到了战火临近的气息,渐渐骚乱起来。柳三变急中生智,开仓放粮,每个人发二十斤玉米,揣上逃难去,不过半天工夫,就散去了好几百人。
当太阳升到最高点时,天色骤然阴沉下去,疾风贴着地面流动,吹起细碎的砂石,打在军靴上沙沙直响。
远方传来隐隐的枪炮声,那支溃军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吉布里列正追在他们的屁股上咬。占领一个像南珈这样的战略要地是他们唯一的翻身机会,否则,在弱肉强食的南喀苏尼亚,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亡了。
陆臻与陈默相互敬礼,相互下达任务指令。
陈默将带领绝大部分的麒麟队员和海陆的迫击炮连死守南珈,依托良好的工事与地雷阵形,相信足可以给来犯之敌以重击。陆臻将护送车队翻山越岭,疾行两百多公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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